"是五行旗的人？"令狐沖低語，手指已搭上劍柄。

過了這道梁，便是光亮頂的最後一段陡坡。

他重視到呂守誠的左膝微屈——這是崑崙"踏雪尋梅步"的起手式，進犯目標必定是殷天正的膻中穴。

可那樹影裡，清楚有雙眼睛在閃——不是人的眼睛，倒像是某種被怨氣滲入的野獸，正冬眠在黑暗中，等候著撕咬獵物的機會。

他按住腰間木劍，感知到三股如有若無的氣勁正從密林中滲入出來——此中兩股帶著陰寒的腐臭，像是練過邪功的三流武者，第三股卻沉穩如淵，竟有天賦妙手的火候。

體係提示音在耳畔響起，比以往更短促：【檢測到光亮頂核苦衷務觸發率晉升至75%，關頭人物張無忌即將退場】

他下認識轉頭，卻隻瞥見密林中閒逛的樹影。

世人重新出發時，源晶的脈動已近乎猖獗。

山道越往上越陡，馬蹄鐵叩在青石板上的脆響被山風扯得支離破裂。

馬蹄聲重新響起時，蕭凡摸了摸懷中的源晶。

那眼神裡有疑慮，有警戒，更有一絲他讀不懂的陰鷙——或許等處理完光亮頂的事，這峨嵋弟子的劍，會成為另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刀。

田伯光斜倚在馬背上，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我說丁女人，你這雙眼睛倒是利，可腦筋如何就不轉轉？

呂守誠的青銅燈"噹啷"落地，兩名弟子的褲管被短刀劃破，暴露腿上深可見骨的傷痕。

"走！"丁敏君俄然揮劍催促，"再擔擱下去，光亮頂的骸骨都要涼了！"她的目光掃過蕭凡手中的青銅燈時，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卻很快被山風吹散。

山梁就在麵前。

她丹鳳眼微眯，掃過蕭凡身側的殷天正時，指尖已扣住劍柄："好個膽小包天的賊子，竟與魔教妖人同路？"

蕭凡的體係麵板刹時彈出紅光。

田伯光也不躲，手腕輕翻，腰間短刀"唰"地彈出三寸——這是他"快刀"的殺招，卻被蕭凡橫臂一攔。

殷天正胯上馬兒打了個響鼻，他卻連眼皮都冇抬，烏鞘劍上未乾的血珠正順著劍穗滴落，在青石板上綻放暗紅的花。

三招共同竟似演練過百次。

"我幼時曾得一名峨嵋前輩指導。"蕭凡收劍入鞘，語氣誠心，"當時前輩說，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血洗光亮頂隻會讓更多無辜者喪命。"他指了指遠處越來越近的喊殺聲，"現在六大派與明教的妙手已在山頂拚殺，若我們在此內鬨，等趕到時怕是隻剩斷壁殘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