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你。”蕭凡低喝一聲，鐵劍劃破氛圍。

山坳裡堆著幾大捆柴草，恰是他讓人“偶然中”流露的“黑木崖糧車必經之路”。

“聖教主？”向問天的瞳孔驟縮，“是東方不敗？”

傷疤男的笑容更盛：“不止東方不敗，另有星宿老怪的毒人，血刀門的惡僧……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聯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他的劍穗。”蕭凡摸出從蘇問秋帳篷裡找到的半片紅綢，“華山派旁支用的是青竹紋劍穗，可這上麵……”他對著月光展開，紅綢邊沿繡著極小的黑蓮，“是黑木崖的暗紋。”

蕭凡抬眼，見師兄眼底雖有倦色，卻也凝著幾分警悟。

黑影反應極快，旋身揮出一掌，掌風帶起腥氣。

令狐沖從另一側的岩石後躍出，手裡舉著火摺子：“蕭兄弟，這火摺子我特地留了半根，剛纔在他身上搜出來的。”他蹲下身扯下黑巾，暴露一張陌生的臉，左眉骨有道三寸長的傷疤。

他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火把，俄然想颳風清揚祖師說過的話：“江湖最可駭的向來不是明刀明槍，而是你覺得已經贏了的時候，仇敵卻取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令狐沖的瞳孔突然收縮。

“你……你如何會我們的工夫？”黑影錯愕後退，卻撞進了田伯光的刀網裡。

後半夜的山風裹著鬆濤聲灌進帳篷，蕭凡蹲在篝火旁，指尖悄悄摩挲著胸口發燙的殘碑。

“說，誰派你來的？蘇問秋現在在哪？”蕭凡的劍尖抵住對方咽喉。

他望著體係介麵上俄然暴增的能量顛簸——西北方的紅點不再是一個，而是密密麻麻一片，像團燒紅的鐵雲正快速逼近。

“衝哥，你記不記得蘇問秋入盟時的景象？”蕭凡俄然開口。

“蕭兄弟，你這眼神……”令狐沖不知何時湊過來，酒葫蘆在手裡轉著，卻冇往嘴裡送——他剛纔嘗過了，確切是酸得倒牙的醋。

與此同時，營地另一頭傳來儀琳的輕喚：“蕭公子，你看這個。”小尼姑捧著本身的紫金缽盂，本來刻著“普度”二字的內壁，現在泛著淡淡的青黑——那是被劇毒擦拭過的陳跡。

這位采花悍賊的“暴風快刀”現在半點冇包涵，刀背重重砸在對方後頸，黑影回聲而倒。

寅時二刻，鷹嘴崖下的密林中。

三今後的子時。

令狐沖的酒葫蘆頓在半空：“他說他是華山旁支弟子，被餘滄海滅了滿門……如何？”

蕭凡一劍挑斷他的啞穴，回身走向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