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韋一笑已到近前，懷裡的草藥堆得像座小山，沾著雨水的莖葉披收回貧寒的香氣。

"衝！

韋一笑更乾脆，青影掠過世人頭頂，腳尖在丘處機劍尖一點，整小我如蝙蝠般斜掠向西坡。

"老毒物的蛇信子，金狗的玄鐵衛，現在又來個修真老怪。"田伯光扯下染血的頭巾擦臉，刀疤在雨裡泛著青，"奶奶的，這江湖是越來越不承平了。"他瞥了眼蕭凡，見對剛正盯著信號彈消逝的方向入迷，俄然抬高聲音："小子，需求哥哥我去探探路不？

"你該悔怨的，是不該動這山穀裡的百姓。"蕭凡的聲音冷得像雨幕裡的風。

北鬥陣本是依托陣勢佈下的殺局，可雨勢衝散了霧氣，金兵的強弩手藉著雨幕保護摸到了右翼，丘處機的天罡劍被弩箭逼得偏移三寸，陣眼處頓時裂開半尺寬的缺口。

那聲音不似凡鳥，帶著股說不出的淩厲，震得雨幕都為之一滯。

"張教主！"蕭凡轉向正以乾坤大挪移卸開金輪法王龍象波若功的張無忌，"勞煩護著點采草藥的兩位！"張無忌會心，反手扣住金輪法王的手腕往旁一帶，那法王踉蹌兩步，正撞進殷天正的鷹爪功範圍內。

他年青時曾隨明教商隊去過極北之地，見過這類用玄鐵粉混狼香花煉製的信號彈，"每顆火彈裡都浸了三千裡加急的狼毒，能燒穿三層牛皮郛，除非玄鐵衛親衛持獨門法訣，不然誰碰誰死——這金狗竟和北漠邪修搭上了線！"

現在他的劍招裡既有嶽不群的紫霞劍氣，又有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劍意，乃至還混著方纔接收的田伯光快刀的狠勁。

蕭凡瞳孔驟縮——方纔苦戰時他已卸了對方雙臂力道，卻不想這老匹夫竟用牙齒咬開了腰間暗袋！

七怪裡韓小瑩的越女劍刺向他後心，卻被他反手一棍盪開，槍尖擦著她脖頸劃過，在雪緞般的肌膚上犁出血線。

"田伯光！

偏將服毒前那擺脫的笑俄然在蕭凡腦海裡炸開。

目標品級：築基期！"

有人踉蹌著撞翻火伴，有人捂住眼睛揮刀亂砍，更有甚者被本身人捅了後心——黃煙入眼即盲，入鼻則喉癢如灼，好好的精銳之師轉眼成了無頭蒼蠅。

"師兄！"公孫綠萼捧著藥囊從火線跑來，發間的木簪被雨水打濕，"洪七公前輩說穀裡的傷患都安設好了，可...可方纔那聲鶴鳴..."她的聲音俄然頓住，望著空中尚未消逝的赤金火光，眼底浮起擔憂。

"我曉得。"蕭凡接過公孫綠萼遞來的傷藥，替韓小瑩敷上，"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穀裡的百姓轉移到安然處。"他望向遠處被黃煙燻得東倒西歪的金兵屍身，又看了看正在用繩索捆金輪法王的韋一笑——那法王雖受了內傷，卻仍用藏語罵罵咧咧，明顯還存著反攻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