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哎喲”一聲栽上馬來,金兵陣腳頓時大亂。
一道黑影如利箭穿透雨幕,韋一笑的指尖點在偏將後心“至陽穴”上。
“蕭兄弟!”張無忌的聲音從穀口傳來,“北鬥陣快撐不住了!馬光佐那蠻子又衝上來了!”蕭凡轉頭望去,全真七子的陣型已呈現裂縫,馬光佐的銅錘砸在地上,震得山石簌簌掉落;金輪法王不知何時混進了戰團,手中九環刀正與洪七公的降龍掌狠惡碰撞,火星與掌風在雨幕中炸成碎金。
黃藥師撫了撫長鬚,玉簫在指間轉出清越的調子:“蕭小友倒是會挑活計,連弩車有十二人操控,本島主若拆了它,你可得請我喝三壇醉仙樓的女兒紅。”
就在這時,空中俄然狠惡震驚。
蕭凡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搶先一員大將騎著火炭般的赤焰駒,甲冑上的金絲線在雨中泛著寒光,手中那柄玄鐵重弩足有半人高,弩機上還掛著三枚棱形淬毒弩箭。
“我是人。”蕭凡抹去臉上的雨水,“但我來自比你們的天下更廣寬的處所。”他揮劍斬落完顏烈的頭盔,劍刃停在對方咽喉半寸處,“奉告你們的天子,諸天萬界的劍,不是你們能擋的。”
而西側山梁上,突圍的金兵已靠近穀口外的官道。
蕭凡不躲不閃,左手成爪,竟徒手抓住了刀刃!
“追!”完顏烈猛拍馬臀,玄鐵重弩指向蕭凡背心,“射住阿誰拿劍的!”三百步外,十二架連弩車同時轉動,黑洞洞的弩口對準了流亡的背影。
“不好!”蕭凡俄然認識到甚麼,猛地轉頭看向穀外。
統統人的目光都轉向穀內,那邊的霧氣正在猖獗翻湧,彷彿有甚麼龐然大物正從地下破土而出。
可他剛衝到穀口,就被一道人影攔住——是蕭凡。
蕭凡反手按住星極劍的劍柄,紫芒在眼底流轉如電。
羊腸小道雖窄,卻直通穀外的官道,若讓這撥人帶著動靜逃回中都,金國會增派更多兵力圍殲;更要命的是,步隊裡還押著前幾日截獲的抗金義士家眷——若讓他們落入敵手,先前的捐軀都成了空。
蕭凡長舒一口氣,剛要躍下崖壁,卻見偏將的嘴角溢位黑血。
戰役,才方纔進入最狠惡的階段。
他望著西側山梁上逐步冷去的屍身,又看向穀口仍在血戰的世人,喉間出現一絲苦澀——這一仗,或許隻是個開端。
斷木轟然倒地時,他大喝一聲:“撤!”世人立即散開,裝出敗退模樣。
青翼蝠王的神采本就慘白如紙,現在更泛著青灰,明顯方纔連施“寒冰綿掌”已耗儘了大半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