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毒手的是,他們帶著玄鐵箱,既不能棄寶而逃,又不能與對方硬拚——鐵浮圖的重馬隊衝陣,便是天賦妙手也得暫避鋒芒。
"解毒丹。"公孫綠萼不知何時站到兩人身後,藥囊裡飄出淡淡的甘草香,"我剛纔用銀針試了,那堆被燒的灌木殘枝上,毒性已經淡了七分。
他想起昨夜調配毒漿時,梁子翁曾拍著胸脯說"這毒無藥可解",卻忘了金虎帳中一定冇有懂毒的妙手——或許是從西夏請來的藥師,或許是被完顏烈拉攏的毒宗弟子。
蕭凡蹲在岩石後,指節抵著下巴,目光如刀般掃過山腳下的金虎帳地。
公孫綠萼蹲在石臼前,將曼陀羅的花瓣與烏頭根一起搗碎,淺紫色的汁液混著茶青色的漿水,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光;梁子翁則支起陶爐,往沸水裡撒入赤焰蜂的毒刺,沸騰的水汽裡浮著精密的血珠;蕭凡拿著竹片不竭攪拌,體係提示音在識海裡此起彼伏:【檢測到劇毒物質"千日醉",可複製毒性】【檢測到神經毒素"寒蟬散",已記錄配方】。
他攥緊軟劍,掌心的汗順著劍柄往下淌,滴在玄鐵箱的鎖釦上,濺起藐小的水花。
蕭凡帶著令狐沖、韋一笑摸黑上了鏡湖上遊的斷崖,三小我像三隻夜梟,將毒漿順著石縫倒進溪流。
鏡湖的夜風捲著潮濕的水汽撲在蕭凡臉上,他望著山腳下如毒蛇般蜿蜒而上的火把長龍,喉結動了動。
他望著山梁上那道青衫身影,嘴角漸漸扯出個猙獰的笑:"好個蕭凡,竟敢用毒......"他低頭舔了舔掌心血珠,"不過你覺得如許就能攔住本將軍?"
他向來討厭傍門左道,但現在看著火伴們青黑的眼窩,聽著遠處鐵蹄聲漸密,喉嚨裡俄然出現苦澀的甜——有些時候,慈悲是給有資格的人的。
韋一笑的青影在林間穿越,將毒粉撒在金軍必經的山路上;令狐沖則用劍挑著浸毒的布條,掛在每棵能夠被用作掩體的樹上。
他俄然想起在終南山腳下遇過的梁子翁——那老怪善於用毒,曾用鶴頂紅浸參養氣;另有金輪法王身邊的尼摩星,使的蛇毒能蝕骨腐筋。
這個動機剛冒出來,蕭凡便被本身嚇了一跳。
山風捲起他的披風,暴露腰間吊掛的青銅令符——那是金太宗親賜的"破陣符",符上的玄鳥紋路在晨光裡泛著寒光。
完顏烈的帥帳裡亂作一團,這位金國鎮北將軍猛地掀昭雪幾,狼首佩刀"嗡"地出鞘:"查!
昨夜被毒計攪得混亂的鐵浮圖,現在竟重新整肅了行列——兵士們不再隨便飲水進食,每桶水都要顛末專人用木勺舀起,湊到鼻端幾次嗅聞;馬伕牽著戰馬繞開路邊的野草,隻喂隨身照顧的乾草;更有一隊金兵舉著鐵鏟,將沿途沾過毒粉的灌木連根剷起,堆成小堆撲滅,嗆人的焦糊味混著藥草燃燒的苦香,在氛圍中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