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不像火焰般熾熱，反而帶著春陽融雪的暖和，所過之處，黑影的黑氣像碰到沸水的墨汁，滋滋作響著消逝。

蕭凡的劍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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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劃出銀弧，本可破儘天下招的劍式，現在卻隻能勉強護住身前三尺——那些黑影竟會相互策應，前仆後繼地彌補劍網的空地。

暗珠的裂縫中，終究伸出一隻烏黑的巨手。

洞窟裡的氣味開端竄改。

一燈大師的一陽指俄然化作金環，在世人核心畫出護罩。"善哉。"他合掌低誦，掌心金芒與蕭凡的聖芒共鳴——本來這老衲人早看出，邪祟最懼的不是單打獨鬥，而是眾誌成城的浩然氣。

他能感遭到體係在猖獗掃描——小黑影的核心竟與原黑影同出一源，隻是更脆弱。

小黑影撞上去便被凍成墨色冰珠，雖仍能碎裂重組，速率卻慢了半拍。

他想起在華山瀑布邊，小師弟蹲在石頭上給他熬藥，說"衝哥你如果死了，我就把氣宗那群老東西的茶碗全砸了"；想起在綠竹巷，婆婆說"你這師弟，比你更懂甚麼是俠"。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泥地上綻放小紅花。

"體係！融會渾沌碎片！"蕭凡在識海裡嘶吼。

殷天正趁機補上鷹爪，每一擊都帶著"天鷹振翅"的罡風，將冰珠碾作齏粉。

不知是打鬥餘波還是黑影作怪，洞窟頂端的岩塊開端成片墜落，砸在冰網上收回清脆的碎裂聲。

那些小黑影不是起點，更像是引子——暗珠內部翻湧著更濃的黑氣，彷彿有甚麼更龐大的存在正試圖破殼而出。

洞窟的崩塌聲越來越近，蕭凡能聞聲本身骨骼收回的脆響——這是強行燃燒本源的代價。

"好！"韋一笑的笑聲裹著寒氣。

聖芒如驕陽般覆蓋世人，黑影觸之即潰，卻仍前赴後繼。

兩人背靠背站定，令狐沖的劍劃出半圓，恰是空明拳的"攬雀尾"，蕭凡的劍卻跟著刺出，將破箭式的精準嵌進圓勁的柔中。

他望著黑影再次凝整合實體——此次竟是金輪法王的表麵，隻是雙眼泛著幽綠的光，肩頭還支棱著尼摩星的蛇形骨刺，背後飄著瀟湘子的鬼麵幡。

頭頂的碎石還在簌簌墜落，有一粒擦著他的耳背砸進泥土，濺起的血珠落在他半睜的眼底——那是公孫綠萼的血，混著她方纔替他擦嘴角時沾在衣袖上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