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華山瀑布邊，小師弟蹲在石頭上給他熬藥，說"衝哥你如果死了，我就把氣宗那群老東西的茶碗全砸了"；想起在綠竹巷，婆婆說"你這師弟，比你更懂甚麼是俠"。

"宿主生命體征持續降落至15%。"體係的提示音俄然在識海炸響，帶著電流般的刺啦聲，"檢測到渾沌本源碎片顛簸，是否開啟告急融會？"

令狐沖的劍挑開落石，卻被三隻黑影趁機纏上手臂，痛得他倒抽寒氣。

他望著黑影每一次進犯後都會有半息的停滯——那是接收異種力量時的架空反應，就像強行往玉瓶裡灌汙水，總得晃一晃才氣融會。

暗珠"啪"地裂開，從中湧出無數斑點——每一粒斑點落地，都化作與原黑影不異的小身影，固然隻要巴掌大，卻披髮著一樣令人膽怯的險惡氣味。

蕭凡的識海俄然震驚。

他的眼神卻還亮著，像淬了火的精鐵，正盯著洞窟中心那團不竭翻滾的黑影。

蕭凡的劍已經抵住它核心處的暗珠——那是接收了統統險惡力量的本源，隻要刺破，這場危急就能結束。

他瞥見韋一笑被掀到洞窟另一側，青衫上的破洞又多了幾個，暴露的皮膚泛著不普通的青黑——那是黑血毒的陳跡。

腥甜的血漫入口腔，聖芒從他周身迸發，比之前更亮，更燙——那是用本命精血撲滅的渾沌之力。

那黑影比之前大了三倍不止。

他本因黑血毒行動遲緩，現在卻藉著兩人劍勢騰起，寒冰綿掌拍出的白霜在半空凝成冰網。

"老...鷹王？"蕭凡想昂首，後頸卻像被人抽走了筋骨，隻能用餘光掃過右邊。

黑影開端搖擺。

小黑影如墨色蜂群般湧來，每一隻觸鬚掃過都帶起刺辣的灼痛，像是被浸了毒的細針幾次紮刺。

"衝哥！"蕭凡爬到令狐沖身邊，用力攥住他的手腕。

韋一笑躺在地上，俄然低笑出聲。

一道刺目標白光從貳心口迸發。

恍惚的呼喊從左邊傳來。

頭頂的碎石還在簌簌墜落，有一粒擦著他的耳背砸進泥土，濺起的血珠落在他半睜的眼底——那是公孫綠萼的血，混著她方纔替他擦嘴角時沾在衣袖上的淡香。

馬光佐的巨斧"噹啷"砸在地上，濺起的火星映出他扭曲的臉——這個力大無窮的藏邊大漢，現在瘦得隻剩一層皮，眼窩深陷得能塞進拳頭。

"上！"蕭凡揮劍。

他剛要提示世人，頭頂俄然傳來轟然巨響。

不知是打鬥餘波還是黑影作怪，洞窟頂端的岩塊開端成片墜落，砸在冰網上收回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