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正氣堂，他主動提及勞德諾，又與趙七打仗，這些落在嶽不群眼裡，怕是成了"能辦事"的左證。

蕭凡垂眸盯著茶盞裡閒逛的倒影，袖中鬆鶴令殘片硌得腕骨生疼。

聞聲"外門妖邪"四字，他猛地昂首，目光如蛇般掃過人群——最後停在第三排一個穿灰布短打的弟子身上。

大弟子靠在門框上，劍穗在晨風中悄悄閒逛："你覺不感覺，師父昨夜看你的眼神......"他頓了頓，似是怕說重了，"像在看麵鏡子？"

昨夜封不平那記劈空劍氣擦著肩頭劃過，雖未傷及筋骨，卻在皮膚上烙下道半寸深的血痕。

"我昨日在思過崖底瞥見，"蕭凡的聲音放得極輕，"勞德諾的鞋底沾著嵩山派特有的硃砂泥——他們後山有座紅土坡，連青苔都是紅的。"他將枯枝折成兩段，"你替他傳過幾次信？"

他記得昨夜嶽不群撿青銅鈴時的眼神——像在確認甚麼，又像在測量甚麼。

趙七喉結動了動："是......他叫我'燕子三抄水'。"

把劍宗一脈趕儘撲滅？"他喉間湧出血沫，卻笑出了聲，"當年氣劍之爭，風祖師爺一碗水端平，現在你倒好，仗著氣宗人多勢眾......"

望著趙七連滾帶爬跑遠的背影，蕭凡摸了摸袖中的玉牌。

散會後，蕭凡在廊下拽住令狐沖的衣袖："大師兄，你去後山西坡看看。"他指了指幾個聚在鬆樹下交頭接耳的劍宗舊人，"他們剛纔看封不平的眼神，像在看一麵旗。"

"正因為你是我親身教出來的。"嶽不群放下茶盞，瓷底與木案相碰，收回清越的響，"封不平當年與我平輩，見了衝兒隻當是長輩，見了你......"他俄然笑了，眼角的皺紋裡藏著刀，"倒像是見著當年的我。"

令狐沖撓了撓頭："我嘴笨，可如何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