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恨我不能身為男人，不然就算拚了一條命，也要與那畜牲同歸於儘！”玫如握著拳，因用力過猛而狠惡地咳起來。

“不是我，是玫姐姐。”

五夫人低了頭不說話,麵上臊得通紅。

見到沈玫如的時候，蕙如和菀如嚇了一跳。

又是一陣劇咳，帕子上洇出了一點嫣紅，淡淡的血腥氣味飄散在氛圍中，模糊帶著一股甜香。

玫如搖點頭：“請甚麼請，反正也就如許了，你放心，不跟他和離之前我便硬扛著，死不了。”

郡主臉上帶了一絲戾氣：“都是那範家小兒，玫如不過說了他幾句，讓他彆總往家裡塞人，那小子吃多了酒便對她拳打腳踢。可愛那日她公公婆婆就在中間，不拉不勸不說還一個勁數落她妒忌心重，冇有大師蜜斯風采。我呸！一個好好兒的男胎就這麼給打冇了……”

蕙如想了想，考慮了一下詞句說：“我傳聞玫如姐姐是自那次小產後身子便開端不好的，嬸子可曉得這件事？”

蕙如將玫如手中的帕子接來，細細看那帕子上的赤色，又將它湊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眼中暴露一絲異色來。

大房的祖母和一貫疼她的郡主也在，這真是天賜良機。她沈玫如不管如何都要將此事辦成，不然她死不瞑目。

二老夫人靠著身後嬤嬤撐著方能勉強站著，怔怔入迷之際，眼淚成串兒滴落下來。從玫如出世，長大，出嫁，那一幕幕在麵前晃疇昔，揪得心口發疼，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蕙如點了點頭：“玫如姐姐性子剛烈，自小又是嬌養大的，當日孩兒冇了，便是換作普通婦人也要心中挾恨的，我想著，姐姐必定是說了，要分開範家之類的話。”

蕙如展顏一笑：“我思來想去，既要瞞著上頭祖母和二房的長輩們，又要將事理清楚，且有才氣調兵遣將，排兵佈陣的，還真的冇有比嬸子更合適的人選了。”

“天還早，我就曉得你有事兒，快些說吧。”昌平郡主讓房裡的丫環婆子都出去，到這房裡隻剩她二人在時，郡主神采沉了下來，“是不是你有甚麼事兒瞞著我？”

五夫人這才悠悠醒過來，便聽到了婆婆這句話，大驚失容，撲上前說：“不成以啊母親，玫如若無端要乞降離，範家必不會承諾，她的名聲……”

“忍？我已經忍了三年，還要如何忍？”玫如咬著牙，眼中燃著火，“他將我身邊的丫頭全沾了，我忍，他一個又一個抬了妾出去，我忍，他將我五個月的孩子生生打落，我還要忍。現在竟逼著我兌賣嫁奩田鋪供他花天酒地去扶養一個孀婦……等我的嫁奩用儘了，他是不是就該要了我的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