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都掉眼淚了。趙得義自是不好再問下去。又轉問她裕安發水的一些事情。

“你叫甚麼名字？是全塘鎮那裡人？如何會一小我到淮陽去的？”趙得義問道。

章杏卻笑著點頭，“不悶。”

趙得義笑了笑，說：“這小女人倒是有些意義。”

章杏正悄悄看著，俄然感受有人過來，她趕緊低頭讓步到一邊去。

來人一笑，說：“你不消怕，我是裕安人，提及來，我們也是半個鄉親了。”

趙得義往船板上掃了幾眼，問道：“咦，那小女人出來了？”

章杏在船上這些光陰，底子就不到上麵去，底艙又小又悶，大人尚且受不住，可這孩子硬是不吭不響呆了這麼久，實在是太靈巧了。

趙順見趙得義還是在說小女人的事，這整條船就隻要一個船工劉來財帶了一個小女人外，再冇有其彆人了。劉來財過來求這事的時候，他也在場，工頭原是不肯承諾的，還是他家老爺親身許的這事。

章杏站住了回身看一眼，又緩慢低下頭去。這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形微寬，麵龐溫暖。章杏不過來，此人就走了到章杏麵前來，問道：“小女人是全塘鎮人？”

章杏不知劉來財是如何說她的，她抱著隻少未幾的心機回話老是對的。她做一副頭也不敢的模樣，低聲說：“我叫章杏，是全塘鎮李莊村人。”

許是劉來財的話是真的，此人倒不像是偽善。

章杏聽劉來財說過，這趙老闆全名叫趙得義，是做米糧買賣的，家裡的米糧鋪子足有十來個。他雖是裕安人，但買賣大多在京都一帶。這回裕安大水，江淮一帶受災嚴峻，地裡莊稼歉收。趙老闆本來一向都是將江淮一帶的米糧往京都運，此次就掉了個，將彆處的糧食運到裕安去。

況，劉來財說，這小女人是被人牙子打怕了，逃出來的。一個不過十來歲小女人，竟是有膽從人牙子手上逃脫，在深山老林呆了那麼久，竟然還能活下來。

趙順一愣，笑著說：“哪來的小女人？我過來是隻瞥見老爺您一小我在這裡吹冷風呢。”

趙得義點了點頭。那女人看著年事雖小，但是臉上神情清楚不像是個孩子。答話時雖是畏畏縮縮，一副怯懦驚駭的模樣，他卻在她昂首刹時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驚駭，倒是瞧出幾分警戒防備來，且舉止進退有度，言語滴水不透，一點也不像小家裡出來的孩子。

“我曉得。”章杏笑著點頭說。

趙順說道：“老爺是不是說的住底艙那小女人？本日她出來了？”這小女人，他也有幾分獵奇，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丫頭住在不見天日的底艙裡，一呆就是十來天，竟然不聲不響的，竟是連船麵都冇有上來過，倒是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