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氏不冷不淡看著範氏道:“娘你說到哪兒去了。我不過就是問問,爹昨晚說拿兩斤麪包餃子,我看你舀了這麼半天袋子裡才這麼點,就覺得家裡是進了耗子將麪粉都給偷吃了。誰又說是分了家?”她眸子一轉,看著範氏道:“不過提及來昨兒我倒是瞥見小姑繡花繃子上有兩塊巴掌大的油印子,今早洗衣服也瞧見墩兒三個孩子衣服上到處都是油星,倒不曉得小姑帶著他們三個小孩子上哪兒去玩滾了一身的油。”
範氏嚇了一跳,再看小曹氏挺著肚子那樣,恨不能一巴掌拍上去再踹幾腳。最好曹氏阿誰賤人生的兩個兒子孫子孫女都死絕了纔好!不過她曉得小曹氏不是好欺負的人,隻是虎著臉將罐子一遮,罵道:“甚麼你掏的銀子我掏的銀子,又冇分炊,難不成這家裡頭東西我還做不得主?”
一群賤種!
誰曉得外頭俄然傳來李火旺的聲音。
“你這死婆子!”李火旺本來一向悶悶抽旱菸不想跟範氏計算,想著表情好等她唸叨完一家人吃頓飯,成果聽得範氏竟謾罵到長孫李廷恩身上,說他有能夠考不中,立時暴跳如雷,揚著旱菸袋就重重在範氏背上抽了一回。
曾氏過意不去,推讓了幾句,範氏卻一意叫她去歇著。曾氏這纔不美意義去了。
還葷腥,那小賤種隔幾日就要返來一趟,返來死老頭就又要讓蒸白米飯又要和白麪的,都快把家裡吃窮了,弄個裹韭菜的餃子都是便宜他,還想要給肉?
誰要將我親孫子過繼給曹氏的兒子,範氏恨不能吐兩口在小曹氏臉上。不過她到底曉得李大柱盼這個兒子很多年,小曹氏更是年近三十,如有個閃失,隻怕這兩口兒真是要冒死,就是老頭子看長房斷了香火也要發蠻牛脾氣。
“娘,家裡又冇白麪了,大柱前兒上街時候不還捎了十斤返來,還是廷恩掏的銀子。咱家這兩日又冇烙餅子發饅頭,更冇包餃子,總不會家裡進了耗子罷?”小曹氏說著就過來往放白麪的罐子裡伸了腦袋看。
顧氏被罵了一句倒也風俗,隻是絕望不能吃上肉,砸了咂嘴挽了袖子去廚下幫手洗菜。
範氏忍了又忍,方陰沉著張臉將裝麪粉的布袋扔到小曹氏懷裡頭,罵道:“曉得男人們在外頭下了地,你一張嘴還這麼多話,從速滾到廚下去和麪,惹得你爹心肝大孫子返來還冇得飯吃,你看你爹饒得過誰。”
林氏搓搓手,朝放糧的屋子望了眼,聽內裡砰砰砰開鎖摔櫃門的聲音,嚇得頭一縮,搖了點頭,小聲道:“也許是娘忘了,待會兒就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