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甚麼笑!睡你的覺。”姚小疼瞪她,姚三三滿足了獵奇心,這回真的翻身睡了,一會子工夫就睡熟了。
魂也叫了,藥也吃過了,非論哪個起的感化,歸正姚三三是好了,就冇再發熱。張洪菊覺著欠了四奶的情分,莊戶人欠了情麵,拿上兩包白糖,或者二斤桃酥甚麼的,到人家裡去坐一坐,但是姚家日子如許緊巴,冇啥東西去感激人家的。
姚小疼一夜裡冇睡結壯,探手摸了姚三三好幾遍,這一夜姚三三卻睡得非常安穩,冇再發熱。姚小疼滿心歡暢,四奶公然奇異啊!但還是不太放心,又盯著姚三三吃了兩片感冒藥。
姚二叔一開口,姚連發也開端怒斥三三:“三三,你這個小丫頭,如何學得牙尖嘴利的?有閒勁說話,還不從速乾活!”
張洪菊就叫姚小疼:“四奶年紀大了,今後你姊妹幾個,抽暇去給四奶挑點水,乾點活甚麼的,不能白了人家。”
二文三文都是不乾活的,家裡姚老奶弄好了飯菜,他兩個拎著水壺來送水送飯。麥收時姚老奶也不下田,在家裡給二兒子、三兒子弄飯,看場,晾曬麥子,反正也不輕鬆就是了。姚連發財就彆想她幫手了,姚老奶的說法是:你家那老些丫頭子,弄個飯還用我伸手?
三文這都夠十歲了,飯量當然也不小,再來個八歲多的柱子,這包子要儘著他兩個吃,自家恐怕真就不敷了,這麥收時候,他自家必定也弄了好飯菜,卻非得來吃旁人家的,還不是愛占便宜的賦性?怪不得都說旁人家飯香。姚三三現在就是擔憂,轉頭不敷吃的如何弄?
“行啦行啦,乾了一天活,冇累著你嘴皮子是吧?”姚二叔喝斥了一聲,親兄弟一方麵,另一方麵,他家跟姚三三家,就是相互幫手,他家有牛,姚三三家姐妹仨跟著他乾活著力,高大上說法叫資本共享。他家小孩多,地也多,三個小小子冇一個使喚動的,那三個丫頭,也算跟著他乾了很多活。
本來旱了一個冬春,哪曉得鄰近麥收,俄然就下起了連陰雨,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好幾天,下的麥田裡都水汪汪的了,緊接著兩個火辣辣的大好天,滿郊野的麥子一下子都黃了。
“二嬸子,大姐二姐下田薅的草,除了鴨嘴菜甚麼的餵了豬,那些青草,大姐不都送去給你喂牛了嗎?”姚三三把一捆麥子抱上牛車,順手一指二文,“今後該叫二文三文牽出來放了,你就不消割草了。”
“我說話你不信,你非得要再拔拉,你說咱兩家誰跟誰,我還能不向著你?”姚三嬸說話的語氣總有些不陰不陽的調調,“那你從速扒拉扒拉,合適就見見。人那頭還等著我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