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疼就說:“四奶,你能給幫著叫叫嗎?咱小孩都不懂這個,我媽她這陣子有病,我奶,你也曉得,她那裡管過咱姐妹幾個?四奶你給她叫叫,我必定好好感激你。”
番瓜葉子受熱,成了灰綠色,已經有些爛了,鮑金東謹慎揭開外頭包著的番瓜葉,裡頭的泥鰍有大人拇指兩個粗,看著有一拃多長,這麼大的泥鰍少見,必定是他挑了最大的來燒,鮑金東用手一捏,泥鰍肉就分開了,聞著就一股好舒暢、好濃的誘人香味。
入夜下來今後,四奶就到姚家來了,一手拿著幾張火紙,一手拎著個小瓦罐,笑眯眯地進了屋。張洪菊見有人來了,從速就想下床,四奶衝她說:“小疼媽,說你有病,你還是彆轉動了。”轉頭叫姚小疼:“小疼,去,把你家瓦盆給我拿一個來,倒一瓢淨水出來。三三,你上床睡你的覺。”
一邊唸叨著,一邊把火紙放進小瓦罐裡,等那火紙燒完了,俄然把瓦罐往瓦盆裡一扣,熱氛圍趕上涼水,瓦盆裡收回一陣吱吱的聲音,四奶叫姚小疼:“拿件三三的衣裳來。”
大夫給姚三三開了兩片安乃近,退燒的,交代說發熱了再吃,當時候合作醫療,村衛生室看病一回就是兩毛錢,當然藥也是最根基最便宜的,姚小疼就又跟大夫要了幾片感冒片,姐妹兩個給了兩毛錢就回家去。
姚三三不消想,就把水長蟲的事說了,姚三三本身內心也覺著奇特,就說:“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哪能跟小娃娃似的嚇著了?也許就是感冒了。”
“不曉得,難受。”姚三三小臉燒得紅撲撲的,迷含混糊地閉著眼睛。姚小疼摸了摸她額頭,說:“必定是發熱了。這半夜半夜如何弄?”
“三三,你怎的了?像是發熱了,這氣候如何感冒了?”
鄉村孩子,差未幾都是當場取材的美食家。鮑金東燒泥鰍,和“叫化雞”的做法差未幾,地上挖個小坑,用廣大的番瓜葉子把泥鰍包好放進坑裡,埋上淺淺一層土,在上頭燒火,熱量透過泥土漸漸把泥鰍悶熟了,原汁原味,香得很。
“半夜裡必定不是高半度。”姚小疼說,“夜裡她滾熱的,到淩晨彷彿又退了。”
姚小疼從速把姚三三推醒,起來倒了水,姚三三把剩下一片安乃近吃了,倒頭持續睡,卻還是渾身難受,展轉反側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退了燒。
“謝甚麼,大的讓小的。”鮑金東剝開剩下那包葉子,捏著泥鰍肉,剝了一塊送進嘴裡,泥鰍肉質細嫩,固然冇有任何調味品,卻還是香嫩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