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下銅盆架子上搭著的帕子,用水濕了,照著著妝台上的銅鏡,避開額上抹了遮顏藥膏的部分,細細擦拭。
美人聞言,神采黯了黯,點頭伸謝:“多謝柳公子!”
十七?好熟諳的名字!初時地宮中訓養的暗人,皆是按進上天宮的前後挨次隨便起的名字。隻要少數通過嚴苛練習的,才配得上一個正式的名字。她是第十七個進上天宮的,便被喊做十七。十七!鳳十七!她果然和這美人公子有緣!
美人點了點頭,一雙眸子和她對視,內裡龐大的神采,她不能全然讀懂,但那份樸拙是顯而易見的。
酥餅像是明白過來甚麼,當即拍著胸口廓清:“鳳相公,你放心,老子對小白臉,冇有半分念想!老子是喜好女人的!”
柳青青拽過被子,很快就閉上眼沉入了夢境。許是徹夜折騰得有些猛,攪得夢裡也不安生,出來好幾個舉劍拿刀的黑衣人,向她請教參議。她左閃右避,身上陣陣寒涼,心中明白是踢了被子,卻懶得醒來。冷了一陣,身上卻垂垂暖了。
她從榻上站起家,抹了抹衣衫上的褶皺,從懷裡取出一塊素色的帕子遞給酥餅,“你都說我光圖歡愉了!天然不能扶你進屋壞我的功德!”
‘咣噹――’美人公子手中的湯勺掉在了碗裡,重視到酥餅和她正瞧著本身,忙惶恐地垂下頭。
酥餅吸溜著鼻子,從外屋的桌上倒了杯熱茶,喝了幾口,就忙不迭捧著茶杯撩開了珠簾,斜斜地往雕花隔斷上一靠,對著正在穿鞋的她絮乾脆叨:“小白臉,你真不敷義氣!就光圖本身歡愉,看老子醉倒也不說扶老子進屋躺一躺!你看這一夜把老子凍的……”邊說邊打了幾個噴嚏。
她愣住腳步,回了頭:“你的名字?!”
她含笑欣喜:“你是怕我走了,花媽媽會讓你接客吧?我一會兒留下包月銀子,近期內花媽媽便不會逼你接客了!”
“小白臉,你要不要這麼坦白?”酥餅順手接了過來,擤了擤鼻涕後,團了團,往懷裡一揣。
折騰了一晚,看了連續串的好戲,委實疲累!這一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卻毫不擔憂。觀美人公子的這副描述,隻要她不動邪念,他也定然不會超越,說不定,連床榻他都不會上。
美人公子正低頭擺著碗筷,見她出來,便抬眸對著她盈盈一笑:“樓裡的女人起得晚,後廚便冇備餐食,這些是我上街上買的,公子姑息著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