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清無出處打個顫抖,但嘴上還在倔強抵賴著。她自發得行事已經滴水不漏,想不到譚汝霖竟然全都曉得。可即便他曉得,她也不能就認了這些罪名。
“我臟?我如何臟了?夫人,不要談笑話了。”譚汝霖大大打個酒嗝,騰出一隻手,慢騰騰劃拉著仲清的臉頰道,“這滿府裡,誰能比夫人的手更臟呢?賣官鬻爵,欺行霸市,夫人可都做過的。至於殺人放火,擄掠擄掠,夫人亦曾沾過。要不要我提示夫人你,李玉君是如何死的?陸建鵬的官是如何得來的?夫人本身滿手的銅臭血腥,怎好指責我臟?”
湄心和金麗反應過來,亦是伴同她一起撲疇昔,三人恰好接住癱軟下來的餘氏的身子。
譚汝霖此時已經讓肝火燒昏了頭,連著數日接受仲清的冷臉,早已讓貳心生不耐了,眼下又看她還是不伏輸的模樣,不由嘲笑了道:“我想乾甚麼?你說我想乾甚麼?”
這會子再要不知他想乾甚麼,她也真就是個傻子了。
餘氏悲到極處,搭在李嵐藻胳膊上的那隻手,顫抖得像是風中飄零的落葉。她幾近穩不住本身的身子,宛春也正驚慌著,想不到仲清佳耦敢在這個時候說出叔雲的死訊來。她這會子無時無刻不重視著餘氏的狀況,眼看她身子後仰,忙不迭就撲上去,抱住她道:“媽媽,媽媽。”
仲清不由又退一步,可惜她的身後恰有一個長案幾靠牆放著,一時竟退不開來,隻能倔強警告了他:“這但是在我家裡,你衡量清楚,趁早不要亂來。”
“我同我本身老婆睡覺,算得哪門子亂來?你就是天皇老子家,也冇有不讓伉儷同床的事理。”
他也是坐鎮一方的司令了,能拉得下身材奉迎仲清自發已是不易,這會子一跟頭摔下來,藉著酒勁,頓時就把火氣也摔了出來。
仲清心頭又恨又惱,頓腳踩了譚汝霖的皮鞋幾下,恨恨道:“你這個禽獸,還不放開我,不要拿你的臟手碰我!”
她再度掙紮著,粗喘著呸他一聲,就回嘴了歸去:“你覺得你是個甚麼好東西!若不是我們李家,憑你一個泥腿子起家的人,也能做到鎮守使的職位?你現在羽毛長齊了,就不念我的好,先有包養李玉君一事在前,再有醉侵陳芳菲一事在後,人都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哪,你的確連個牲口都不如!”
“混賬,你快放開我!”仲清也急了眼,死力掙紮幾下,叵耐譚汝霖的力道實在大得很,她幾次擺脫不開,反是讓他一起拖著扭送到了床沿邊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