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便與宛春商討於次日一早再去看望靜語一回,因而第二天吃過早餐,宛春便又坐上車子出門去了。她連著幾日忙裡忙外,不說萍綠她們獵奇,連芳菲都忍不住問張曼之道:“四蜜斯這兩天都忙些甚麼,總不見她的人影兒?”
“周湘她……”宛春讓她問住,想想周湘的確是比她們兩個榮幸些,倒一時無言以對。
宛春忙問道:“哦?可知是為何事鬨騰?”
柳靜語道:“我死了其間事便一了百了,也強如我嫁給一個不愛的人,苟延殘喘過完這平生。宛春,你是曉得的,我自來便聽我父母的話,他們叫我學理科,我便學理科,叫我彈鋼琴,我便彈鋼琴,即便我討厭極了鋼琴聲也未曾違背過他們的誌願。獨占婚姻一事,我實在難以從命。”
“我明白了。”宛春長歎一聲,握住了柳靜語的手道,“你且好生歇息,這兩日記得加餐進食,樊家那邊我會著人去刺探刺探,如果樊燦爛亦如你這般剛烈,我們再想彆的體例。”
隻是這話她不便於同柳靜語明說,便安慰她道:“我知你心底的誌願是為誰,不過傳聞樊家那邊亦定了婚事,即使你能夠不嫁趙國棟,但是樊燦爛能不娶張曼宜嗎?何況,趙國棟的品德我們都曾見過,並非不是夫君之選。”
此時想來,怕是柳第宅也趕上一樣的困難了,是以柳思卿和夫人纔不得不出此下策,要將獨一的女兒嫁去權勢喧天的趙家。
“嗯。”
“那你籌算如何辦呢?”宛春替她憂心起來,“方纔我來時,看柳伯母亦哭成個淚人兒,想必正為你的事情憂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