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許勸不住她,又等不來佳穎,擺佈難堪的時候,忽聽帳子外頭響起腳步聲,薑許一喜,忙道:“定是佳穎那小妮子返來了。”說著,伸手就去掀起了帳篷。
他一口一句鄧大夫,不免又使容紹唐回想起方纔的冷傲一瞥。他以往隻感覺這位鄧大夫與宛春有很多類似的處所,再不料二人連麵龐都如此類似,除卻這一頭短髮和額上的紅痣,哪怕有人說她和宛春是雙生的姐妹,他也會信的。
說罷,一掀簾子大跨步的就往外走。
佳穎有些笑他大驚小怪,道:“還不至於病到阿誰境地,何況薑大夫已經給她診治過了,歇息兩日便可大安了。”
這倒與那鄧宛兒說的話不異,容紹唐沉吟望著她昏睡的麵龐,想了一想,便向薑許細心叮嚀幾句道:“好生顧問她,不必急於出發,稍後我會叫人來帶你們。”
佳穎豎指在唇邊噓了一噓,小聲附在薑許耳邊說了三個字。
“是。”那人承諾一聲,從速服從他號令,傳信給在徐州本地的副官沈岸。
這就奇特了,莫非鄧宛兒當真是另一小我不成?容紹唐不及同敏珠多言,倉促掛斷電話,踱了踱步,很久,才猶帶困頓的走出屋子,叮嚀人備車馬送宛春她們解纜。
宛春不想竟是容紹唐到了營帳裡,她常日裡雖不時以口罩遮麵,但麵對著佳穎和薑許,卻都以真臉孔示人。何況本日她抱病,一向臥在營帳中未曾出去,就更冇有需求用口罩做保護了。現在讓容紹唐撞見了真臉孔,心下又惱又怕,兼之她另有風寒在身,兩下裡一驚,頓時眩暈著就往背麵倒去。
薑許一麵使佳穎燒水,一麵取出藥道:“風寒之症可大可小,皆因小我體質而異。鄧大夫身材偏弱,體質偏寒,是以風寒也比平凡人重些。她又才吃過藥,那藥的副感化本就讓人易困易倦,以是我才叫佳穎去尋一匹馬來給鄧大夫。”
她腔調輕柔,帶著些暗啞的鼻音,果是抱病了的。容紹唐一急,來不及同薑許說話,就往一側裡邁出步子,抬眼便道:“傳聞你病了,我來看看……”他的話將將說到一半,入目瞧著一個猶帶病容的絕色女子站在麵前,剩下的話頓時就卡在了嗓子眼,指著宛春半晌,才從嘴裡蹦出一句,“是你?李宛春,你如何在這裡?”
敏珠眼皮子一跳,正待點頭,驀地想起宛春臨行前叮囑她的話,忙又點著頭道:“在的,在的,六嫂方纔去後山侍弄藥田了,六哥,你找六嫂有事嗎?要不要我叫她來?或者,有甚麼話,我轉告了她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