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下認識摸了摸臉上,曉得口罩還在,方略略放鬆幾分,將手上拿著的醫藥箱放在一旁,挽起袖子,探手在容紹唐的額上試了一試,頓覺燙得驚人。再看他的膚色亦是奇特極了,宛春顧不得很多,伸手就將容紹唐衣衫上的釦子解開了幾顆,扒開一看,瞧他的胸膛上大大小小遍及了很多風團,倒有些蕁麻疹的跡象。再聽其呼吸,急緩不均,她忙就鬆開手,將容紹唐胸口的衣衿一掩,想著一旁站立等待的人問道:“這是幾時發的病症?”
那人便退開一步,表示宛春進門來,探出身子朝外頭四下張望一回,方謹慎的關上門,領著宛春一起行到廳堂偏房中,向內彙報著道:“大夫來了。”
開門的亦是一個戎裝後輩,一樣寂然的麵孔,凜冽的目光在宛春周身高低望了一望,見她穿戴一身白大褂,戴著白口罩,手上拎著個搶救箱,便道:“您是大夫?”
宛春腹誹罷,便叮嚀人去燒熱水,又從醫藥箱中取出荊芥。薄荷、牛蒡子等疏風解表藥,配以玉胡蝶、京赤芍、粉丹皮等清熱涼血之物佐以透發,煎熬成湯,扶起容紹唐使其飲下。
裡頭立時傳來一句快請,宛春便掀起門簾出來,瞧那屋子裡家徒四壁,甚是粗陋,唯有靠牆的處所放了一張竹木床並一張書案,床上鋪著一層半舊的紅綾花褥子,褥子上正躺著一小我。那床邊站著的人眼看宛春出去,忙山前拉著她道:“大夫,你快來看看,他到底是如何了?”
故而宛春隻好放下醫藥箱,再次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