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林家與容家是世交,少時兩家的後代就來往頻繁。林家多女少子,而容家則是多子少女,由是林可如到容家的時候備受歡迎,而容紹唐到林家也頗受林家的熱忱接待。兼之他們兩個又是一起長到大的友情,彼其間甚少有甚麼避諱處,林可如到了容紹唐那邊,連個門都冇敲,就推開出來道:“你本日倒是安逸。”
容紹唐嗤的一笑,不睬容紹宋急的欲跳腳的心機,隻顧同琴女人手挽手一道下了樓。
林可如道:“還冇出三伏呢,那裡就冷了?我帶這個,不過是怕太陽曬黑了脖子。”
他雖無甚學問,但好就幸虧是個百事通,全部南京十一區的朱門家譜,他幾近能夠倒背如流。既然他說冇聽過,那就是冇甚麼大來頭。
容紹宋道:“未曾聽過這個名兒,想來不是甚麼大戶人家的女公子。”現在凡是有點頭臉的女人家起名都不興甚麼琴啊豔啊的,嫌俗氣,也就販子坊巷裡頭的人家還是老思惟,老愛用這些陳詞讕言。
容紹唐衝她一笑,仍舊挽著琴女人走到那舞台中心去。
容紹唐笑意大起,倒也不再拿她尋高興,就將她胳膊一扯道:“走吧,請你用飯,給你陪個不是去。”
容紹唐當然也曉得她的言下之意,笑了一笑,便不在如許的話題上過量膠葛,瞅著她脖子上繞了一圈象牙白的薄紗巾,便道:“外頭冷嗎?”
容紹唐方換了一身衣服,他昨夜的舞會開得太晚,不免打亂了常日的作息規律,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見著林可如來,就將衣櫃門的關上,向她道:“你這會子如何來了?”
他這行動實在不測,林可如避之不迭,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讓他占了便宜,一張素箋似的白麪皮上不覺騰起兩團紅暈,忙就伸手以領巾掩住頸項,啐他一聲:“你多大的人了,還玩小時候把戲,也不嫌臊。”
“可如?這與可如何乾?”容紹唐起家緊了緊衣衿上的玉鈕釦,稍稍傾身,單手托扶了琴女人的玉腕子,一麵走一麵道,“莫非你冇有給她下請柬嗎?”
“來審一審你,不可嗎?”
林可如瞥他一眼,輕攏著耳邊散落的鬢髮,嗔他兩句道:“紅顏我尚可堪當得起,知己二字嘛……可就不敢當了。”
容紹唐聳一聳肩,在林可如劈麵的沙發椅上坐下來,順手倒了一杯茶,一麵喝茶一麵笑道:“我的事總歸瞞不過你,以是我總說你是我的紅顏知己。”
林可如眸子一眨,秋波漣漣,直望著容紹唐道:“他明天又玩的甚麼甚麼把戲,還叫了一個火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