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歐化民風流行,凡是在寒暄圈裡打交道的男人,若說冇有兩三知己,總像是丟了麵子一樣。實在說到底,他們的知己算甚麼知己呢,不過是拿著知己做幌子,在外頭胡來罷了。
容紹唐聳一聳肩,在林可如劈麵的沙發椅上坐下來,順手倒了一杯茶,一麵喝茶一麵笑道:“我的事總歸瞞不過你,以是我總說你是我的紅顏知己。”
容紹宋自個兒還一腦門子汗呢,聽他嫂子問起,便道:“誰曉得是六哥從那裡請來的,說是叫甚麼琴女人。五嫂,你說六哥這辦的甚麼事,現成的可如蜜斯他不要,偏去找了這麼小我來,也不知可如蜜斯活力了未曾。”
他這行動實在不測,林可如避之不迭,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讓他占了便宜,一張素箋似的白麪皮上不覺騰起兩團紅暈,忙就伸手以領巾掩住頸項,啐他一聲:“你多大的人了,還玩小時候把戲,也不嫌臊。”
容紹唐當然也曉得她的言下之意,笑了一笑,便不在如許的話題上過量膠葛,瞅著她脖子上繞了一圈象牙白的薄紗巾,便道:“外頭冷嗎?”
“哎呀……這……這是如何回事?”方紅英不免有些方寸大亂,纔剛在屋裡同林可如說得好好的,是老六特地為她做的道賀曲解,如何眨眼間就換成旁人了?
方紅英內心稀有,想著不過是個扶不上牆的幺蛾子,大略是容紹唐叫來取樂的,在可如眼裡也一定把阿誰琴女人當作敵手,這才稍稍寬解,放過容紹宋,讓他自去玩去。(未完待續。)
林可如眸子一眨,秋波漣漣,直望著容紹唐道:“他明天又玩的甚麼甚麼把戲,還叫了一個火伴來?”
她們林家與容家是世交,少時兩家的後代就來往頻繁。林家多女少子,而容家則是多子少女,由是林可如到容家的時候備受歡迎,而容紹唐到林家也頗受林家的熱忱接待。兼之他們兩個又是一起長到大的友情,彼其間甚少有甚麼避諱處,林可如到了容紹唐那邊,連個門都冇敲,就推開出來道:“你本日倒是安逸。”
這事也不止她一人不信,容紹宋扶著那門框子,亦是難以置通道:“六哥,你要找她當舞伴?那……那可如蜜斯如何辦?”
“可如?這與可如何乾?”容紹唐起家緊了緊衣衿上的玉鈕釦,稍稍傾身,單手托扶了琴女人的玉腕子,一麵走一麵道,“莫非你冇有給她下請柬嗎?”
那樓下方紅英才說到了舞會的時候,正擺佈尋不著容紹唐,方想帶著林可如往樓上看看,冷不丁聽著身畔的四少奶奶道:“快瞧,那不是老六和老七?老六中間的女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