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司徒嫣幾人睡的安穩,李家村那邊早就已經人去屋空,全部村莊再冇了昔日的朝氣,隻聽得見北風颳過陳舊的窗棱,吹得窗紙噠噠做響,另有土狗在山林間低低的悲嗚,像是在哭訴被仆人丟棄。
吳謹的擔憂,司徒嫣並不知,可她也為這個親大哥擔憂,一旦國破,吳府怕也保不住了,以吳德的官職,不知這國破後會定他個甚麼罪行,吳謹會不會受其扳連,一想到這個司徒嫣的頭就疼,可吳謹離她太遠,她也是鞭長莫及,與其乾焦急不如早些趕到,也能幫吳謹一把。
“爹早在六安縣城城破時就帶人北上了,怕是這會兒已經快到都城了,大少爺不消擔憂,吳軍雖也有攻城,但並未屠城,爹他們隻是淺顯百姓,不會傷了他們的!”
村正幾人一起也不順暢,家裡的牛車早就讓官府拉走了,世人不管年紀大小都隻得用雙腿趕路。年青的還好些,年紀大的隻趕了一天就有些吃不消了。世人不得不放慢了速率。
“小五,你說村正叔他們能看到俺們留的暗號嗎?”
“小五,你說俺們用不消等等村正叔他們?”李大郎有些不忍,實在他是想村正叔能帶著李大牛他們一起逃出來。
南邊的吳軍忙著攻城掠地、安設哀鴻反而比西邊的蜀國和北邊的突厥推動的速率更加迅捷。
“丫頭走前送了些糧食,俺都給做成了餅子存了起來。彆的倒冇說,隻提了她要先去昌黎郡的房縣,還會在她走過的縣城最大的堆棧留下標記,如果俺們如果分開村莊能夠順著標記走。當家的,俺們真要走嗎?這離了家,俺們住哪兒?這日子可咋過?”福嬸兒捨不得分開,冇了屋子,冇了地的,將來他們要如何過日子?
“順嘴提了一句罷了!”
“小五,你說村正叔他們能逃出來嗎?”
四兄弟一時聊了起來,司徒嫣擦著洗過的頭髮,坐在炕上聽幾人談天。
十一月二十三冬至,司徒嫣一行趕到了右北平郡的土垠,這才聽到守城的官兵提及了突厥屠城的事兒,司徒嫣隻是為留守的人難過了一下,也就冇放在心上,還是大郎幾人擔憂起村裡的村民。
七皇子穆奕坐在一邊,他隻是隨軍出征,一起下來並冇有接到甚麼指令,拉了身邊的端木玄一下,壓著聲和他聊了起來,“子恒,兵丁進城不準擾民是不是你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