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寒忍得將近吐血了,幸虧另有一絲明智,生生將下唇咬得出血,硬著頭皮道:“不消了。這件棉布的裙子,歸去洗洗就好了。”
太夫人被那嬤嬤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聽了裴舒芬的話,點頭道:“出來再說。”說著,抬腿就往屋裡去了。
誰知那嬤嬤的頭微微偏了偏,躲過了巴掌,又悄悄一伸手,便架住了寧遠侯府婆子的右手,道:“若不是看在我們夫人麵子上,定要廢了你這隻手!”說著往外一推,將那婆子推到地上。
裴舒芬見勢不妙,從速勸太夫人道:“娘,還是出來說話吧。”指了指台階上的正屋。
賀寧馨看著奇特,推了推簡飛揚的肩膀,問道:“你有甚麼事瞞著我?”
賀寧馨想了想,轉了話題,對簡飛揚問道:“你不是去安郡王府上了嗎?如何如許快就返來了?”
太夫人看得又驚又氣,說不出話來。
簡飛揚看都不看她一眼,對鄭娥持續道:“總之有她無我們,有我們,無她。”完整跟鄭嬌劃清了邊界。
裴舒芬沉默,曉得楚華謹說得是實話。她本身就是填房,當然曉得繼配有多少種手腕,能夠將前妻的陳跡扼殺得乾清乾淨,乃至讓男人對逝去的老婆從記唸到悔恨都行。——因為大部分男人在後娶的小嬌妻麵前,都會精蟲上腦,冇法普通思慮。
柳夢寒像是聞聲了最好笑的事,笑得前仰後合:“你死了,我做填房,比平妻另有明公道道。”又看向裴舒芬,笑嘻嘻隧道:“給你兒媳婦一樣。”
“你給我站住!”寧遠侯太夫人忍不住叫喚起來。
等寧遠侯府的人走了以後,柳夢寒的貼身侍女蔣姑姑悄悄走了出去,對柳夢寒憂心忡忡地問道:“夫人,前次您不是說,隻是想做二房,如何又變做了平妻?——寧遠侯府如何能夠承諾?!”另有老侯爺的字條,底子是子虛烏有,是他們同老族長一起做得局罷了……
“你們男人,薄情寡性,真是……”楚華謹捂住了裴舒芬的嘴,曉得她上麵必然冇有好話。
柳夢寒到底也非常人,隻是怔忡了一瞬,便規複了常態,抹了抹眼淚道:“你們是高門大戶的人上人,那裡曉得我們窮家小戶的苦處。”說著,捧首同鄭嬌哭成一團。
蔣姑姑的手頓了頓,歎了口氣,冇有再勸。
柳夢寒定了定神,深深地看了賀寧馨一眼,回身對鄭娥道:“我家裡有事,就不打攪了。”說著,頭也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