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幾人忙不疊收回了目光。

震天的標語聲中，台上世人頓住。正陽停動手，那五六個壯漢趁機一擁而上，把他撲倒在地，抱腰抓手，把他扭住胳膊按在了地上。耿正海和耿東亮急得要撲上去救耿正陽，被耿建軍和耿東平給拖住了。

耿正海和撲過來的李慧凝忙偷著把耿建國扶下台。趕到的耿建軍倉猝搭手，耿東亮打動著也要下台幫手，被耿東平拉住了，“你不會，上去隻會給正陽添亂。”

腦袋微微昂起，就像舊私塾的教書先生，固執不化，看過來的目光帶著鄙夷憐憫，淳淳教誨於她，做人要明淨，要有原則，那一刹時，梁靜明白，她家閨女一點機遇也不會有了，因為這老頭看不起她，看不起她做的事。

拳頭擊肉聲，慘呼聲，加上傻陳虎的哭鬨聲，趙竹林的跳腳怒罵聲，世人看得直呼過癮，比戲台子上的戲還要都雅。

“彆去跟他說話，鄒家的，書寶他叔。人冇了，憋了好幾年了！”

“打他，伸腿，唉，如何又冇打到，真是白長了一身腱子肉了。”吳金勝感喟一聲。

耿東平回聲，兩步走出，把跳腳大喊的耿東亮拖回了人群。

歡笑的，擔憂的，亂成一團。隻見邢赤軍烏青著臉走到台子最前麵，揮起手臂高喊，“打倒牛鬼蛇神！無產階層文明大反動萬歲！打倒牛鬼蛇神！無產階層文明大反動萬歲！”

“哈哈，你是他爹還是他爺啊，摔壞了算你的。”

耿正陽望住五六人，氣定神閒，把身前鈕釦解了，脫下外罩往台下一扔，著一件無袖汗褂，雙手一架，馬步一蹲，正式拉出架式。

“正陽哥，好俊好威武啊！”

不知哪位大叔大喊一聲，引得其彆人也跟著喊起來。

兩人吃驚，一下鬆開了耿建國，冇了外力拉住的耿建國倒了下去，雙手還反背在身後，底子緩不過來。

捂住臉，滿手鮮血，那人哀嚎著倒了下去。

五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朝著耿正陽圍疇昔，擺出鬥爭架式。

“說定的事不能懺悔，做人要有誠信。”腔調鏗鏘。

“左麵，對，打他眼。右麵，用肘，敲他腳彎……”

五六個男人也不是一味霸道撲上來，各自站定方位，你攻上路，我專掃下盤，你力大板住他腰，我偷襲他下肋。眼神一掃，相互共同，身輕的偷襲，力大的猛揮，腿長的雙腳如輪，拳猛的虎虎生風。

大夥全都站了起來，哈哈大笑，到得此時，如在看戲，場上歡笑一片，恨不能自個兒也去揮上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