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欠我的。”
程商言吐出一口雪茄,眼神沉重。
程商言俯下身,遞來一張烏黑的手帕,“顧柔,彆怪我。”
程商言做了個清算,我嘴裡的布,被扯出來。
“程商言!”
我再醒來是在病院,於慧撲倒在我身上,哭得像是個淚人,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蒲伏在我身上的於慧,一隻手被握住,病床另一側還站著一個男人。
程商言第一次對我說話是臉上不帶笑的,讓我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程商言轉過身,手指尖還夾著一根雪茄,尿尿的煙霧在室內飄散,雪茄的氣味,幾近讓我堵塞。
“顧蜜斯!”主治大夫眉飛色舞,彷彿碰到了甚麼喪事,“您傳聞了嗎?”
我遲緩地抬了抬眼眸,看著他的眼睛,潮濕了一片,“則遠,你不必做到這個境地。”
門一關,握著我的手的那隻手,緊了緊,他手上源源不竭有溫度傳過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窗邊的程商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外洋新出的一種造血體係,能操縱這項手術的人,除了顧知秋,冇有彆人。”
“你很懂如何引誘男人,達到你的目標。”
那張漂亮深沉的臉,逐步閃現在霓虹燈光下。
我閉上眼睛,為甚麼!他這麼霸道,就連留在我身材的東西,也這麼霸道!
程商言轉過身,做了一個手勢,我冒死掙紮想逃,卻無濟於事,隻能被摁動手腳,一個男人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水,朝我逼近,我緊咬著嘴唇,死活不喝,被中間的另一個男人撬開嘴,強行灌下了那一碗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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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則遠和順地凝睇著我,彷彿有甚麼話要對我說。
“顧院長要給唐蜜斯做手術,我覺得您早就曉得了,就是今早的動靜。”
身後的門被人反鎖,我被摁動手腳,轉動不得。
我咬牙,“能夠是一個曲解!”
“你給我喝了甚麼……”
“萬幸孩子保住了。”
我視野恍惚,手指摩挲著,觸碰到了一大塊的,濕熱的軟肉,那一刻翻江倒海的哀思把我完整淹冇,我喉嚨裡收回無助破裂的哭泣聲,想要看看這個在我肚子裡這麼久的寶寶,可眼睛一點也不爭氣,視野恍惚成一團,然後變成了暗中。
“我心甘甘心,不求回報。”
“留下這個孩子,這不但僅是他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會做一個好父親,幫你一起扶養他。”
“大夫……”
“甚麼?”我怔了怔。
我快速展開了眼睛,垂在救護床旁的一隻手,抬起來揪住了大夫的白大褂,刹時白大褂上染上了鮮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