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是南邊中間,二皇子雖不敢獲咎大皇子,各地給朝廷的俸銀還是上繳,但實際上已經與大皇子劃江而治,南北相對。
甘隆老骨頭將近斷了似的,轉過甚來瞥見來人竟然是顧九盈,更加憤恚交集:“你......你個妖孽!”
“第一要思危,居安思危,不能因眼下的安樂就昏昏度日,第二要懂退,高處不堪寒,權力之巔誰都想要攀登,可一味冒進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第三要善變,要審時度勢,人都道以穩定應萬變,但世事多變,故步自封不懂變通,隻要過剛易折。”
氛圍低迷多了幾分悲切之感,顧九盈看著甘隆的目光中都多了些佩服,畢竟在裴言澈最落魄有力的時候,他還能義無反顧站在他身邊,如許的恩重如山的派頭,人間有幾人能做到。
說著他翻身坐起,顫巍巍地從地上撿起了長劍,福貴頓時警戒地擋在前麵,顧九盈拍了拍他的肩膀,幾不成察地搖了點頭,福貴挪到一旁,可眼睛還是不善的看著甘隆。
“你想要等,比及他們二人水火不容,可大皇子一定不是與你一樣想,他也在等,比及將北境陳韜駐守的十萬雄師收歸麾下,掃清後顧之憂,再一舉蕩平天下。”
“胡塗!”甘隆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她算是個甚麼東西,你聽她的,是想視天下亂局不顧,自尋死路嗎?”
甘隆摔得有些重,撐了好久纔在裴言澈的攙扶下站起來,他卻不承情,一把將袖袍從裴言澈手中抽走,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裴言澈訕訕的走到一邊。
“這一主要不是假借大皇子之名圍殲了江州周邊屯兵的郡縣,二皇子會這麼輕易亂了陣腳嗎?”
顧九盈的手指落在徐州:“此處擺佈環山,獨一對外通道就是一個小小的船埠,瞧著是易守難攻之地,倒合適療攝生息,但是以後呢?”
“甘大人,我這宅子剛創新,但是再擔不住死人的倒黴。”
顧九盈歪歪頭,哦了一聲:“甘大人顧擺佈而言他,不會是不曉得吧?”
“你不是問老夫為官之道嗎?現在奉告你了,你個女流之輩能聽得懂?”
“我信阿九,她能做這個決定不會是冒但是行。”裴言澈也不去看甘隆氣到發紅的臉:“我哪兒都不走,就依她的章程來辦。”
甘隆帶血的唇抖了抖,回嘴道:“你那是胡塗短視,隻要靜待機會,比及南北兩勢鏖戰,我們迅雷之勢出兵,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哪會一輩子窩在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