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安陵王饒命……”

世人具是駭然，王石更是嚇得兩腿一蹬暈了疇昔。鳳欒城點頭道：“皇兄經驗的是。”

那管事漲紅著青紫麵色，雙手緊箍馬鞭，卻不能減緩悍然力道分毫，隻能不住告饒道：“主子，您救救我啊……救救我……”

陸思謙淡道：“回太傅話，已近舞象末年。”

鳳邪慢吞吞地抬起眼，安靜語氣，卻聽得世人毛骨悚然，“主子說話，也有主子插嘴的份？”

……

現在，柳太傅已年過半百，雙鬢泛霜，精力卻仍舊神采奕奕。他目光掃過一一入蘭室的學子，終究落在陸思謙身上。

太傅府曆經兩朝，統共創新過十餘次，每一次創新麵積愈發寬廣，分為內庭、外院，亭台樓閣製作高雅，雕欄玉砌、引渠養池，繞過位於正中間的月洞門，便是專供皇室貴族肄業的“蘭心室”。

柳太傅見她態度恭敬，心下生出幾分好感，道：“陸蜜斯，便去西側靠窗的位置入坐吧。

“陸……蜜斯。”鳳邪說話很慢，彷彿很不風俗這宣稱呼：“我能夠站你身後嗎？”

夫子已在蘭心室外等待，提示道：“各位朱紫，還請查驗學貼，方可順次入內。”

南寧國三師已故其二，是以曆經兩朝的柳太傅更加德高望重、聲望鮮明，桃李遍及朝野。論其職位，當明天子淳德帝需尊稱他一聲教員。統統皇室、世家後輩在他麵前底子不敢僭越。

陸思謙欣然接管，拱手謝過以後便入了座。柳太傅摸了摸髯毛，陸思謙這不焦不躁的溫潤脾氣倒讓他有幾分讚美。

陸思謙微微側目，便見鳳邪仰仗著身高上風、不顧世人烏青的神采硬生生擠到她身後。

柳太傅點頭道：“正值芳華好年紀。陸首輔豔絕朝野，功勞卓著，作為他獨一的嫡女，你要以父輩為表率，明理宣策，且末恥誌。”

“陸首輔的女兒？”

陸思謙眨了眨眼，一時不知他是何企圖，正欲說話，便聽夫子傳喚道：“——宰相府之女，陸思謙。”

“回府後，我定然好好管束下人。”

“皇兄，王石確切言語不當，但實屬偶然之失，你何必如此大動肝火。”鳳欒城輕聲規勸，眸底笑意卻未及深處。

“服膺太傅教誨。”陸思謙垂眸道。

這一番風波很快停歇，本來隻想低調退學的陸思謙也成了世人核心。那些目光或多或少落於她身上，到處透著意味深長的打量。

陸思謙突然回神，拿著學貼進入蘭室，見到了柳太傅。

陸思謙並不料外，宿世她也是一人獨坐僻角小窗，當時她還心中不忿，現在卻隻要隨遇而安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