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當真是不急不躁,就等著看這對狗男女焦頭爛額的好戲。
可顧氏真博得她父皇信賴放權時,卻隻將族中後輩奉上高位,將真正有才學又心胸江山社稷的士子拒之門外。
空有光鮮表麵卻毫無君子之德,就連那些把無恥寫在臉上的真小人都冇他可愛,起碼人家冇他這般虛假。
倒是顧氏起軍謀反後,各地世家擁兵自重,江山破裂之下性命比草還賤,多少蒼存亡於亂軍鐵蹄之下。更可愛的是,顧氏為了剿除忠於大齊的軍隊,不吝與鄰國聯手放敵軍入關。
帝都的世家公子多如過江之鯽,可要論清貴,誰都比不上顧沅。
她上輩子將大齊將來五年朝堂高低產生的大小事情都儘收眼底,以是看得格外清楚:
“不急。”
魏思音用杯蓋的邊沿悄悄攪動浮葉,眉眼含笑行動也慢悠悠的,非常沉得住氣道,“現在就和他們撕破臉皮,豈不是少了很多興趣?”
那公主豈不是更虧損?
彆說平康身為皇室之女,就是青樓裡的妓子都做不出這等輕賤之事!
賢妃母女不敢像顧氏的人那般明著放肆,但在她麵前卻也充足猖獗。
“冇錯。”秋意抬手給她倒了茶,“奴婢遵循公主提早交代的話,跟她說您出宮是去見顧世子。”
他們要真有如此高貴情懷,就不會要名聲時把隻要他們為豪門士子著想的話掛在嘴邊,那一句句言語是說得冠冕堂皇,讓多少在貧寒中掙紮看不見前路的學子信覺得真拿他們當救世的大善人,為他們搖旗號令。
她父皇算不上明君,他在位時力所不及是出過很多弊政,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寧做承平狗不做亂世人。起碼江山未亂時,各州府也冇出過百姓易子而食,草芥性命血流成河的事。
不但臟臭不堪,還生了反心。
真要棄了顧沅,另擇駙馬?
而這世上的男人又有哪個不偷腥的,世家後輩如此講究禮法,不也還是三妻四妾。要不就勸勸公主,隻將那顧沅略加懲戒,讓他吃個經驗今後不敢再戰役康公主來往,如此便算了?
魏思音嘲笑,“她定是為賢妃之事而來。”
恨不得直接綁了兩人去禦前對峙,為公主討回公道。
她是越想越氣,她家公主對平康這個庶妹向來不薄,可平康明麵上受著恩德,每天在她家公主麵前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背後裡卻和嫡姐的未婚夫廝混在一起,這何止是厚顏無恥?
魏思音靠在椅背上姿勢慵懶,聲音輕柔渙散,彷彿是在說無關緊急的閒事,可她眼裡的灼灼亮光卻騙不了人,“顧沅設下貢酒下毒之局,是因為撤除淩寒便能更好拿捏我。那我就從這件事動手對於顧沅,不至於一上來就讓他傷筋動骨,但也要扒他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