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一看她車廂上那極鮮妍張揚的牡丹紋飾,步隊裡那些佩烏金刀一身玄衣,騎著高頭大馬頭戴青銅麵具的鬼麵衛,便知這是嫡長公主的座駕,都是早早遁藏在門路兩旁,更冇有哪家的馬車敢擋她的路。
這下輪到他怔住了,定了半晌纔出聲,“公主就不怕主子趁機對顧世子脫手?”
聽到她鎮靜的語氣,淩寒眸色卻冷若深淵,嘴角諷刺地勾起,“您去見顧世子時,可否帶上主子?”
他倒感覺是摘星樓沾了他的光,正如魏思音能和他定下婚約,那是她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
“你身為大齊公主,本該端莊賢淑、仁慈漂亮,該以身作則充當閨秀典範,可你呢?那女戒女德,孝敬長輩的禮法教條,你可有往內心去半個字?當著長輩的麵逞公主之威,還對長輩動起了手來,過後一點不知悔過,你失態至此,的確丟了大齊皇室的臉!”
“阿音,我原覺得你隻是一時胡塗,現在聽你這句話,才知你是真被那奸滑小人迷了心智,連好歹都不知了!”
能上得了最高層的,隻要魏氏皇室的直係貴胄。
畢竟顧氏再如何門閥崇高,也高不過皇室。
魏思音聽後,衝動到恨不得一把抱住他。
“錢氏是我乳母,她待我有哺養之恩,我都喚她一聲阿母,你天然也要拿她當長輩看。這麼簡樸瞭然的事理,還用我跟你多說嗎?”
魏思音瞧著鏡中本身,哪一處五官不是極儘豔色?
“公主,主子想求您一件事。”
本來是魏思音要出宮前,淩寒聽到風聲,前去找她。
他猜想她必然不會承諾,但還是用心來問她,就是想看她為了顧沅是如何與他虛與委蛇,再聽一聽她編出的那些舌燦蓮花的好聽大話。
顧沅見她不但冇故意虛慚愧,反倒還笑嘻嘻地和他東扯西扯,更加惱火了。
一上來就是發兵問罪,咄咄逼人。
隨後魏思音命綠漪給他送來青銅麵具和玄衣勁裝,他這便喬裝成了鬼麵衛,出宮時因她有皇上親賜令牌在手,亦無人敢查長公主的車隊,一介罪人之身,竟是毫不吃力就出了宮門。
顧沅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冷厲一笑,身上那股子傲氣仿若暴風,朝著魏思音劈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