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昔日極好拿捏,就是踩扁了也不吭一聲的軟柿子,如何俄然變得這麼短長了?
這個錢嬤嬤一張巧舌顛倒是非,她明顯就是不把公主放在眼裡,身為主子卻各式超越。若不是公主一向容忍她,這舒雲宮那裡由得她頤指氣使?
魏思音嘲笑不語,聽她持續道:
隻是以往公主對顧府的人向來放縱,主子如此,她一個宮女也不好說甚麼,隻能眼睜睜看著錢嬤嬤放肆放肆。
她卻忘了,魏思音向來都是這般短長的脾氣,隻不過是因為顧沅纔對顧氏之人愛屋及烏,哪怕她歸根結底隻是個家奴,也答應她在舒雲宮猖獗。
特彆是這個錢嬤嬤,不管對方在顧府是多麼有頭有臉的下人,那也隻是個主子罷了。
還冇等她開口,就聽魏思音意味不明道:
“公主,這但是顧世子——”
可眼下不過幾句話,就又把公主說成了不識好歹之人,當真可愛!
錢嬤嬤神采冷厲。
而她如果想摧辱誰,即便那人身在雲霄之巔,她也能讓那人重重摔下,今後跌入萬丈深淵,再不得翻身。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錢嬤嬤的老臉刹時漲成了豬肝色。
錢嬤嬤內心一驚,下認識今後退了半步。
“本公主信賴,顧世子乃端方君子,毫不會忘了他身為臣子的本分,拿一個主子來熱誠我。”
那嬌媚明豔的高貴少女就那麼悄悄看著她,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朝著她眨呀眨,彷彿是在看猴戲普通。
世人瞥見這一幕,都是怔住。
何況隻是一個錢嬤嬤?
“本來嬤嬤竟是如此用心良苦。”
聞言,綠漪還是麵露遊移,並未解纜。
看到魏思音緩緩走來,綠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跪下道,“請公主命令!”
魏思音嬌柔一笑,那笑意卻讓錢嬤嬤遍體生寒,心慌意亂。
身為最受寵嬖的嫡長公主,她想汲引誰,不管那人身份如何卑賤,她亦能將那人從泥潭深處捧上九重天;
“阿音知錯了。”魏思音聲音嬌軟,她曉得錢嬤嬤內心最看不上她這副調子,就用心如此噁心錢嬤嬤,“嬤嬤,你彆和顧世子說,好不好?”
“淩寒人在哪兒?從速把他捆起來送去天牢,得了世子叮嚀賣力押送的典獄已經等在宮門外了!”
綠漪聽了這話不由氣急。
但這一次,她家公主但是不吝本身受傷也要救淩內侍返來。
臣子家的主子跑進宮裡撒潑,竟然另有臉替她家公主命令,這的確大逆不道!
她的語氣有些慵懶,那聲音倒是清脆明悅實足動聽,落在聞訊倉促趕來的淩寒耳裡,就像是上好的玉器相互碰撞,擾貳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