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一向看不慣顧府的人在舒雲宮作威作福。
特彆是這個錢嬤嬤,不管對方在顧府是多麼有頭有臉的下人,那也隻是個主子罷了。
錢嬤嬤神采冷厲。
“綠漪是本公主的宮女,當然隻聽我這個主子的號令,到底是誰不懂端方?”
“我家世子說了,公主從內侍省強行帶走內侍淩寒純屬混鬨,那吃裡扒外的東西不能留在舒雲宮,必須立即將他下獄。貴妃躲在背後教唆他的事,也無需公主您去查探甚麼。”
聞言,綠漪還是麵露遊移,並未解纜。
錢嬤嬤也不耐煩和魏思音多說,一錘定音道:
“世子說得很清楚,公主您在宮裡做的這些事,都是在給他添亂。不但壞了他的佈局,還對貴妃和薛家打草驚蛇。特彆是本日上午,您在興慶宮自作主張捅出了天大的簍子,冇治得住貴妃,反而把賢妃送進了淨心宮,還讓太後孃娘狐疑起了常寧宮,您這不是拖世子爺的後腿嗎?”
還冇等她開口,就聽魏思音意味不明道:
魏思音轉頭盯著她,聲音驀地變得凜冽如劍風:
可錢嬤嬤看她卻極不紮眼,還在內心暗罵,甚麼嫡長公主,就是個騷狐狸。
綠漪聽了這話不由氣急。
而她如果想摧辱誰,即便那人身在雲霄之巔,她也能讓那人重重摔下,今後跌入萬丈深淵,再不得翻身。
她說罷卻不見魏思音行動。
隻是這一回,魏思音不籌算再忍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錢嬤嬤的老臉刹時漲成了豬肝色。
錢嬤嬤的呼吸都亂了起來,奮力抵賴:
錢嬤嬤被她那顫了三下的尾音雷得麪皮緊繃著,冷冷地說了句公主自重,而後也不再跟她廢話,沉聲步入正題:
這昔日極好拿捏,就是踩扁了也不吭一聲的軟柿子,如何俄然變得這麼短長了?
“奴婢不敢逼迫公主。隻不過奴婢身為顧世子的乳母,他是奴婢看著長大的、世子爺喚奴婢一聲阿母,奴婢便拿世子爺當本身長輩看,而公主又是他將來之妻,奴婢少不得要儘長輩之責,對您所說皆是肺腑之言,都是至心為您好啊!”
“淩寒人在哪兒?從速把他捆起來送去天牢,得了世子叮嚀賣力押送的典獄已經等在宮門外了!”
她的語氣有些慵懶,那聲音倒是清脆明悅實足動聽,落在聞訊倉促趕來的淩寒耳裡,就像是上好的玉器相互碰撞,擾貳心絃。
魏思音嘲笑不語,聽她持續道:
那嬌媚明豔的高貴少女就那麼悄悄看著她,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朝著她眨呀眨,彷彿是在看猴戲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