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在樹叢裡蹲了半晌，直比及馬蹄聲漸遠，巧兒和青兒才相互挽動手回家去。盆裡的衣服姥姥已經晾在了繩索上，看她們返來，笑問幾句跑那裡去的，青兒便將碰到了杜柏芳的事兒說了。姥姥道：“是該要遠著她一些的，阿誰女人的脾氣委實不招人待見，如果你一人也就罷了，現在巧姐兒也在，彆讓她驚擾了姐兒。”

誇得周夫人連連笑道：“這丫頭還是郭大娘薦來的，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府裡的丫頭輪模樣論行事真就冇個比得上她的，若蜜桔在這兒，隻怕也比不可。隻為了她一小我，省了我不知多少心呢。”

簾子裡傳來一語嬌聲：“不必，在這裡愣住便可，車馬不要靠前，派小我去知會那些小廝一聲，就說我來給夫人存候了。”

周夫人笑道：“是柏芳那丫頭吧？”

青蘋笑道：“夫人叮嚀的都預備好了，做彩葫蘆的五色紙、介入甲的鳳仙花都備妥了，單等著夫人過目。另有天師符也命小廝們跟鋪子裡的伴計叮嚀了，讓早早寫了出來。隻是那粽葉兒還未曾買來，我想那東西到了端五前日買也是使得，買的早了雖說泡在水裡也輕易，隻是味兒卻變了，不如現買的包出來的粽子新奇苦澀。”

青兒聞言呸聲道：“她算哪一門子的蜜斯，不過是老子娘這兩年沾了祖上不知哪一門祖宗的光，做了些見不得人的買賣才發財起來的。說出來不怕姐姐聽了笑話，這個杜蜜斯，真名叫杜柏芳，是我們村上杜繡山莊的老爺杜共通的獨生女兒，我們村裡人嫌杜共通吃裡扒外，背後裡都叫他杜狗頭，杜柏芳大抵跟姐姐是一樣大的年事，可如果跟姐姐比起來真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彆的不提，單說為人處世，這個杜柏芳就實足的讓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