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笑看巧姐一回,方道:“女人說要起來跟著爹孃下地乾活呢,也不知昨兒到底想通了多少,斜喇裡就說出了這句,幾近冇笑的我肚子疼。”
周福襄聽罷笑道:“氣候乍暖還寒,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吃消不起,他有這份孝心,我們也不好強要他來。現在那東邊的酒坊裡我已經讓人先一步辦理去了,眼下你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吧。”
李順聽到這裡猜疑站住,重又趴在門縫上朝裡看去,果然見到一個半大的女人站在正屋門下,生的非常出眾,體格苗條,身量纖巧,隻一眼就讓李順挪不開了步子。
板兒內心驚奇,麵上卻也笑道:“順弟可好?我們家姥姥身子骨又不舒暢了,我纔去抓的藥,順弟是要去那裡?”
李順躬身道:“是板兒兄弟奉告的無疑,隻是他倒冇有跟著我一起來,說是家中姥姥病著,需求有人摒擋,待到忙活完了再來大爺這裡問好。”
青兒一麵蹲在那邊直往爐灶裡添柴草,一麵抬頭笑道:“等一會子罷,前時燒的水都做了早餐,這時要喝還得現燒纔是。”
板兒笑道正在那邊,兩人才分開走了。卻說他們嘴裡的福大爺,恰是前頭所說的周員外之子周福襄,表字雁卿,趕了鄉試纔回家來,恰值朝廷新頒了律令,言各省鄉試後,上諭大學士、尚書、侍郎、都禦使、副都禦使各大員,有後輩在京闈及本省鄉試未經中式年二十以上者,著各舉文理通暢能夠取中一人,開送內閣請旨。
青兒笑道:“你會這個麼?”巧姐道:“我如何不會,這些日子以來,也唯有添柴燒水學的最像樣,你若不信,站疇昔看我燒一回就曉得了。”說著,就擠過了青兒本身燒起來。青兒何如她不過,隻得坐去一邊,一麵和巧姐閒話,一麵挑穀種。
板兒因冇見到青兒,便問巧姐道:“青丫頭睡死疇昔了麼,如何你出來了,她卻不見個影兒?”話音剛落,青兒也穿戴整齊從巧姐身後出來,忙接了話道:“哥你又說我甚麼來的,誰睡死了呢?隻不過是起的遲些罷了,一大早的就聽著你在這裡劈劈啪啪的,吵得人好不難受。”
青兒一瞧他去了,巧姐和姥姥那邊反正無甚麼大事,便放心在前院屋簷底下浸穀種。且說昨日李大娘回了家去,燒頓飯的工夫便把隔壁劉姥姥家如何來了一個姣美的女人如何喧華起來的話都說了,因她向來愛說東西兩處家長裡短,李柱聽了兩句,便心生煩躁,倒未曾記在內心。偏有李順愛聽她講,且傳聞的是劉姥姥家的,更加來了興趣。他又與板兒差未幾年事,二人頑的好時直像是一個娘胞裡出來的,這一陣子為著周老爺家放羊的手,板兒貪到了差事他冇貪到,便有些隔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