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說得那些話，但是真的？”天子閉眼倚在榻上，神采安靜。

天子額角的青筋狠惡抽痛，強自按捺滿腔肝火，詰問道，“好端端的怎打起來了？”

天子卻偶然賞識，嘲笑道，“看來朕比來對你們太好了，竟讓你們起了不該起的心機。朕本想拉拔拉拔你跟老九，待朕禪位甚或百年後你們不至讓人欺負。卻冇想把你們的野心喂大了。嗬~朕忘了，你們到底出身-卑-賤，接受不起朕的汲引！罷，罷，罷……”

天子與容皇貴妃小酌幾杯，從她素淨無雙的醉態中回神的時候，卻發明幺子已被大臣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個個臉上帶著恭敬而奉承的神采。平素靈巧聽話，脾氣外向的幺子本日高談闊論，意氣風發，顯得非常陌生。

三王爺但笑不語，將他送回府，略坐半晌，出來後已換了一身黑衣，與蕭澤騎上快馬消逝在夜幕中。

五王爺瞥他一眼，眸色森冷。三王爺衝他舉起酒杯，笑得溫文爾雅。

三王爺淺笑聽他抱怨，待他罵得利落了，緩緩開口，“父皇比來能夠不想瞥見你，明日一早你便請旨去大元山祭拜皇陵，等統統灰塵落定再返來。父皇一定就是屬意他，不過汲引他以觀人間百態罷了。”

三王爺將腳步踏實，癡話連篇的睿親王扶上馬車，駛出宮門後從暗格中取出一瓶藥酒拋疇昔，曼聲道，“皇叔公，彆裝了，起來擦藥。”

“哎，慢著！小杯喝不利落，換大碗來！”睿親王拋棄拇指粗的小酒杯，撈起兩個大碗，滿上後硬塞進天子手裡，催促，“喝喝喝，痛快點！想當年皇兄與我對飲，不喝完十壇不準離桌的！”話落咕咚咕咚喝得潔淨，然後把碗口往下一摜，仰首大笑。

三王爺躬身領命，把小孩一樣賴著不肯走的睿親王攙扶下去。

牽著容皇貴妃走到帝後位置落座，又將九皇子安設在身邊，天子揮袖道，“開宴吧。”

天子卻偶然賞識，與年近四十仍然豔色奪人的容皇貴妃私語談笑，好不親熱。一眾妃子看紅了眸子，就連台下的臣子，也都幾次側目。

睿親王比天子還小幾歲，倒是皇□□幺子，先皇的遠親兄弟，兩人生前皆對他寵嬖萬分，著他辦理宗人府。按輩分，天子還得叫他一聲皇叔，在皇室宗親中職位非常超然，且與五王爺一樣，是個混不吝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