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大歪在炕上姿勢落拓,聽到前麵垂垂坐正了,神采越來越凝重。
“作死的東西,從速把門關上!”他用力將手裡的酒杯擲出去,抱怨道,“甚麼鬼氣候?炕磚都快燒化了還感覺冷!”
李大富旁的本領冇有,看女人的眼力倒是一等一。這丫頭果是賴大買來的粉頭,於床-事上很有些手腕,也不知榨乾了多少男人的精血,此次專衝著環三爺而來。因焦急趕路,賴大固然垂涎,卻冇能受用幾次。
賈環閉眼假寐,感受泡的渾身舒坦了才悄悄捏住丫頭不循分的手,勾唇問道,“摸夠了冇有?春季都疇昔兩月了你才發-情,忒癡鈍!”
好傢夥!這是個甚麼人啊?玩也玩得,學也學得,文得,武得,還會來事兒,逞凶鬥狠更是一把妙手。如許的混世魔王要帶歸去了,太太和寶二爺還要不要活了!
老李頭心尖兒直顫抖,但他事前考慮過該如何應對京裡來人,故而很快就平靜下來,倒了一杯酒推到賴大手邊,笑道,“賴爺,二十年的陳釀,您最愛喝的女兒紅,嚐嚐?”
李大富忙出去服侍主子穿衣,又使了兩個小廝將浴桶抬出去。
“讓我想想。”賴大按揉模糊作痛的眉心,沉吟道,“你說他壞就壞吧,如何腦筋還那麼靈光。就算我攪了此次科考,下次他還是得中,另有那陰邪詭異的脾氣,寶二爺不敷他一回玩的!”
“少給我灌迷湯,說說那賤種究竟如何回事?太太叫你把他養廢了,可不是叫你給捧成個小三元的秀才!你乾得好啊!”賴大用力拍桌,酒杯跳了跳,灑出幾滴瓊液。
賈環嗤笑,像扔臟東西般拋棄丫頭的手,衝外間號令道,“李大富,出去倒水!”
老李頭當即跪到炕下,張口喊冤,“賴爺您是不曉得哇!他剛來的時候我就籌算把他弄死。卻冇想毒剛下進糕點,他鼻尖動一動就發明瞭,不查不問,一腳把我婆娘踹斷兩根肋骨,又按著我的頭在炕上一通狠撞,然後逼我兒把毒糕點全數吃進肚裡。要不是我謹慎,下的毒分量輕,我兒指不定立時就歸西了。因我是太太的人,趙姨娘心有顧忌給攔了一攔,他纔沒要我們一家子的命!”
你說該如何對於他吧。買凶殺人?他一拳能打死老虎,風乾的虎鞭現還在他屋裡掛著呢!帶壞?嗬嗬,他已經壞到根兒裡去了,不消人帶!下毒?人家精於醫術,李家村最短長的蛇毒他也能解,多少人上門求藥就不消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