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依老夫所視,四女人此番怕是真被踢壞了腦筋,腦中積血久於不散,原就不是祥兆,況這四五日難以進食,單憑丁點藥湯參水吊著,怕是難以悠長,如果再有如許兩三日……”
大女人瞧三丫頭那副模樣便知此事定然與她有關,內心已是將她罵了百遍,可到底一母同胞,不忍看她受罰,因而,大女人搶在三女人之前噗通跪地,驚得滿屋子人都冇了聲響,隻呆呆瞧著她。
自出事起,瑞國公從早到晚黑著一張臉,更是將宮裡數得著品級的太醫挨個請來診視,連小裴太醫都賞光來瞧了一眼,皆說無事,可不知怎的,四女人就是不醒。各家的耳根子巴巴豎了幾日聽信兒,皆在猜想四女人能不能挺疇昔的當口,一個痰盂砸破太醫腦門的究竟再次讓世人不得不歎一句,禍害真能貽千年!
“噗……”提起四女人,幾個丫頭忍不住笑將出來,“也真真是一輩子的笑柄了,被驢子踢了腦門昏倒不醒,說出去都冇人信,也是這驢子通人道,曉得這四女人嬌縱霸道冇法無天,這一遭不知替多少人出了口惡氣。”
提及來,瑞國公四女人不過六歲稚童,可兒生的出色度已是讓一眾活了幾十年的老婦咂嘴生歎。比方上個月,國公府三姨娘小產,便是因著四女人瞧上了她屋裡新養的雪貓尾巴,硬是攛掇幾個小丫頭與她一起,趁貓兒睡著的工夫將尾巴剪下,貓兒吃驚之下衝撞了三姨娘,孩子就如許冇了。
他倒是顧忌著三女人的麵子,冇有褪去她的衣褲,可大熱天,身上那點布料也是感化有限,這一板子下了死手,三女人一個小女娃那裡受得住,也顧不得臉麵矜持,尖吼聲出口,響徹了全部國公府。
許氏聞言從裡屋出來,麵色不愉,怒斥的話將將滾到嘴邊,忽聽門簾被甩的劈啪直響,一聲異化絕望與大怒的哼聲傳來,屋裡幾人頓時一驚。
高院使一句話便如悶雷壓頂,一屋子人撤除瑞國公以外,皆難掩悲慼,恨不得捧首痛哭。
再問四女人這麼個冇法無天的嬌縱性子是如何來的,歸根究底便是她家老子瑞國公慣的。當今的瑞國公白靖楠治家嚴明是出了名的,在朝中的名譽也是當仁不讓,可不知何故,就是對這個小女兒寵的不成模樣,外人自是冇有置喙的事理,家裡人會看個眉眼凹凸的也不會與國公爺擰著來,便是自小教養她的國公夫人許氏也不好多說甚麼,畢竟不是親孃,管束起來也冇有實足底氣。再加上四女人賦性惡劣,這一縱二寵之下,便作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