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還覺得事情有迴轉，忙頂著笑容跑返來。

這裡的管事隻熟諳華陽，不熟諳真正的店鋪仆人，想來煦和女人疇前一次都冇來過這鋪子，當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最首要的是，她身邊還立著一名女人，麵如寒霜，拒人千裡以外，活像一個冰臉閻王。

薛朝暮把茶盞放在桌子上，點頭淺笑：“不必忙了，讓他們且去忙吧，我有事找你。”

薛朝暮手指抵在太陽穴，詰問道：“他們甚麼時候和我們店裡斷了買賣？”

“不必。”華陽接過他手中的茶水，遞給薛朝暮，“我不是來看賬簿的。”

管事的見華陽對座上的夫人畢恭畢敬，哈腰問道：“這位夫人是？”

薛朝暮偏過臉望向窗外，街上車水馬龍，亂世盛景。

華陽把椅子推去一邊，也不坐下：“這位是夫人。”

梁生聽完，神采驟變，忙擺手道：“這，夫人，這行不通啊，如許買賣必定是能做，不過我們這不是上趕著當冤大頭嗎，要虧錢啊！”

他聲音在看清來人以後就息了下來，不過倒不是因為看到薛朝暮，而是看到薛朝暮身邊麵無神采的華陽。

梁生猜疑地撓撓頭，隻見薛朝暮向他招了招手，他顧忌地看了一眼華陽，見華陽冇甚麼反應，才哈腰走上前去，聽薛朝暮對他一陣低語。

也不曉得如何能和陸省那種殘餘日日相處的。

華陽揮手拍在梁生背上，他彷彿氣順了些：“陳掌櫃同意了，不過他要我們店裡仆人去談才肯點頭。”

“哦。”

梁生撓了撓頭，想了想，又道：“不過提及來，不止陳掌櫃奇特，他家店鋪也奇特。普通店鋪易主不免有個低穀，但他家店鋪換了掌櫃，反而俄然備受官眷夫人們愛好，買賣但是本來的幾倍呢！”

薛朝暮不覺得然：“買賣能做就行，你儘管去找陳掌櫃，彆的不消管。”

一個月前，恰是薛家落罪之時。

“你見過他們掌櫃嗎？”

“有有有。”梁生忙道，“都城的夫人蜜斯們妝容和衣裳老是要相稱的，我們錦緞坊就和胭脂鋪多有買賣來往，偶然候衣裳妝容搭配成套，更得夫人們的喜好。”

那梁生彷彿還想說些甚麼，可一昂首就對上了華陽冷冰冰的目光，一句話到唇邊又硬生生憋了歸去，耷拉著眼就往門外去，嘟囔著：“這算甚麼事啊，這個月的賬目可算垮台了......”

既然冇見過，又不露麵，天然脾氣、麵貌、秘聞就不為人知了，難怪陸懷遠走投無路，要求到她這裡來。

於情於理，都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