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暮當機立斷,阻斷他話:“叫,叫阿朝吧。”
雲銷和區明一左一右立在陸懷遠身側,雲銷看到陸懷遠的傷,開口想扣問些甚麼。
他下認識地叫出口,才認識到張承瑞還在,及時挽救道,“少安毋躁。我在這裡,你的頭髮散了。”
“不錯。父親手握兵權,長年交戰在外,不免在朝中樹敵。”
“你八歲開端,就開端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嗎?”
薛朝暮伸手接住一抹影:“張公子冇娶妻嗎?”
薛朝暮歪頭看了半晌,俄然轉頭,凝眉盯著陸懷遠,嚴厲道:“你還給誰梳過甚?”
昨日下午一起疾奔,早晨又靠在石壁上睡了一夜,薛朝暮的頭髮已經疏鬆開,兩側的發垂在耳側。
陸懷遠撐膝起家,環顧了一圈,從菜圃裡摘了些青菜,扯著薛朝暮進了廚房。
“嘗一嘗味道。”
如何會如此偶合?
區明一口水直接嗆出來:“什......甚麼夫人?”
“雲銷技藝好,華陽不是他的敵手。”薛朝暮道,“太傅派雲銷在你身邊,是你碰到過甚麼事?”
陸懷遠本來已經要睡著,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撐開眼,揉著眉心,怠倦道:“區明從小就跟著我,雲銷是教員厥後送來的,如何想起來問這個?”
張承瑞很識相地挪開目光,乾笑道:“二位真是琴瑟調和,伉儷情深啊。”
雲銷模糊發覺出不對勁,他冷靜把區明扯到一邊,給陸懷遠和薛朝暮讓出一條路。
此言一出,本來滿臉倦怠的四人像是聽到了甚麼驚天駭語。
竹軒不消內裡送來的飯菜,卻還是每日都廚房送飯來,為的是掩人耳目,就算是有人想在飯菜裡下毒,也冇有機遇。
陸懷遠不會挽髮髻,隻是在她後頸處挽了個結,又找來一麵鏡子給她。
薛朝暮迷惑地瞧著他,她有些心虛,放緩些腳步,握著他手腕跨出院門。
她一低頭,頭髮就順著脖頸往碗裡戳。
嫂嫂的閨名,竟然也叫阿朝嗎?
三碗熱騰騰的陽春麪被擱在灶台上。
八歲,她還在父親懷裡,撒嬌讓哥哥給她去買朱雀大街的糕點,又鬨著父親要新琵琶,要父親給她摘天上的玉輪。
他從未見過薛家二女人,隻是在幾年前的跑馬會上,他曾經看到薛徹接住一個從樹上落下來的女人。
“八歲之前,我讀的是兵法,握的是刀劍。”
三人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日落傍晚,雲銷四人就站在城門外,身後跟著一眾受傷的仆人。
“八歲,那是老鎮北侯離世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