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便冇有其他話想說的麼?”等了半晌不見他再有話,元佑帝忍不住問。
到底在宮裡這麼多年,他天然不會這般天真的覺得,一個下人能得陛下宣詔進宮,此人隻怕有些來頭。
彭氏還冇如何,倒是王公公內心‘格登’一下。
蘊福順服地又走近了些,一向走到了元佑帝的身邊才停了下來。
元佑帝凝睇著他的臉久久無言。
這孩子的親生父母,實在是死在了皇家人手上,而他遠親的姑母,也因為先帝的私心而幾乎丟了性命,乃至忍辱偷生多年。一樣身為皇家人,這一刻,他卻有一種無顏麵對他的感受。
如果以往,元佑帝必會諷刺他幾句,可這一回卻隻是點頭表示附和,再無他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阿誰人間上最高貴的男人感喟一聲,柔聲問:“朕傳聞你肩上有個傷痕,卻不知是因何而傷?”
蘊福略有些不安地跟在內侍身後, 內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天子要詔見本身, 難不成是因為前次他冇有答應卻跟著承霖哥進宮的原因?
叩首的話,萬一讓魏承霖曉得,說不定會惹甚麼費事,更怕是以讓貴妃娘娘曲解本身乃放肆之人。
趁著蘊福還冇有來,元佑帝又細細地扣問了他這麼多年在英國公府諸事,聽聞沈昕顏將他視如己出,經心教養,而蘊福雖非端莊主子,可也如魏承霖普通自幼便跟馳名師讀書習武,一時候感慨萬千。
元佑帝可貴地愣住了。
蘊福抿了抿嘴,有些害臊地笑了笑。
“在朕麵前不必拘禮,便如在英國公跟前普通說話便可。”元佑帝含笑道。
元佑帝緊緊地盯著他,見他年紀雖小,可一言一行卻頗具世家後輩的氣度,端倪如畫,特彆是方纔偷偷向魏雋航展出的阿誰笑容,竟與瑞貴妃模糊有幾分類似。
自有內侍領命而去。
“陛下。”行至元佑帝身前一丈遠處,他便停了下來,垂眸恭敬地喚。
魏雋航倒是忍不住笑了。
小小年紀便曆經盤曲,是不幸;可如此‘不幸’的他,卻又趕上了一個又一個至心疼愛他之人,比如他前後兩對養父母,再比如魏雋航的夫人。
此時的瑞貴妃正叮嚀著掌事宮女:“你便將本宮擇定了趙謹之事奉告他們,讓他們選個黃道穀旦正式將趙謹過繼到忠義侯名下。”
“咳,你親爹他,嗯,確切也是不利了些。不過,那些都疇昔了,他現在是朝廷的忠義侯,忠義侯……”元佑帝難堪地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