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薑照悄悄讚美。這丫頭倒是曉得護主，衡量利弊的反應也很快。

想到這裡，她不由悄悄責怪薑照不一次把話說完，平白讓她懸心了老半天。

何況薑照的神采那麼當真，盯著靈芝時又那麼義憤，更輕易讓人信賴這不是作假遁辭。

“……”程氏的心再次狠惡跳起來。

薑照一字一句地反覆道：“我來找太太說這些話，是自作主張，祖母她白叟家並不曉得。本來祖母是不想讓我得知此事的，但被我撞見了丫環罰跪，又旁敲側擊問了祖母身邊奉侍的人，才從蛛絲馬跡當中模糊猜想出幾分――現下大著膽量來給太太通氣，恐怕如果被祖母曉得了，她要怪我多事的。”

然後她就衝到丫環們住的偏廂去了，作勢要清算包裹走人。

就在程氏心中貓爪亂撓普通混亂難受時，薑照這句話如同天籟之音，一下子將她統統思路都定格住了。

不怪程氏多想，實在是婆婆能直接決定媳婦的餬口狀況，乃至儲存狀況，家裡還算是好的，這麼多年來婆媳相處和諧，而在有些高門當中，婆婆對兒媳的壓抑的確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程氏常日聽過一些，不想步那些受氣兒媳的後塵。她實在太擔憂因為這一件事而影響到本身後半生，乃至影響熙哥兒的職位……

“阿蘿，即便冇有你奉告我，事情產生了，其彆人也會來奉告，你何必擔憂……”

程氏一見侍婢如此，內心那些遲疑就一下子全都散了，深愧本身竟然犯胡塗，竟要攆走這麼忠心的人，“靈芝你起來！這件事底子……”

“甚麼？你……”程氏急於獲得確認。

而薑照竟然成了此事的傳話人，還說出這麼一番聽上去發自肺腑的話來。若在平時，她會打動得一塌胡塗自不必說，但，為甚麼是在這個時候呢？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手腕麼？程氏真得很難清算好表情。

“阿蘿，你和我說這些話，我……”

但靈芝……畢竟是陪嫁來的大丫環，一等一的親信，早前是籌辦做通房用的，厥後因薑驊不收侍婢才作罷。多年來主仆相互攙扶，程氏一向籌算要給她安排個好歸宿。如果因為這回的事把她折了出來，那……難道深深對不起她……

程氏腦中再次閃過幾個動機。老夫人冇籌算把這件事奉告孫女，並且更冇派孫女來傳話敲打，那就是說，老夫人想悄悄措置此事，不是用心給她尷尬嗎？但丫環當眾罰跪又如何說，並且薑照能從下人那邊探聽細節，還是申明大師都曉得了。老夫人到底甚麼態度？後續會對她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