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環白鶴跟在一旁,見夷則言辭稍弱,自告奮勇上前道:“我們是婢子,可辦事奉的是主子命,你這管事娘子還能超出主子去?主子攆你如何能叫‘高低不分’?再說又冇平白攆你,原是你做事倒黴企圖矇混,賬目又交不上來,不攆你攆誰!你丟臉也怪本身,可怪不到旁人,府裡這麼多本本分分做事的下人,怎不見他們被攆呢?拿回程家恐嚇誰?因你是程家來的,我們府裡就不能惹你了,任由你胡作非為去嗎。你儘管歸去,看程家太太問不問你為何給她丟臉!”
中午人來稟報,說楊姨娘被送走了。薑照去找了程氏。
經了昨夜的事,杜嬤嬤心中早有大驚懼,曉得家裡家外都不承平,故而雖不明白薑照的深意,卻也情願聽她的話,今後就把秋明伶仃盯梢起來,院裡更是管得精密,一飲一食皆更加留意。
外間響起杜嬤嬤聲音:“秋明,你杵在那邊做甚麼?”
等屋裡冇人的時候杜嬤嬤走出去講:“女人要整飭府裡,本身身邊也得留意,厚此薄彼會讓民氣機浮動。”
白放著,放得她心機越浮動,越能有所收成。
王媽媽就這麼被趕出了內宅。
“這話你不該讓我聽到,直接回絕她就是。”程氏道,“她讓我冇臉,還想返來?”
“有太太這話我就放心了。”薑照不管程氏是否心有芥蒂,隻要麵上能過得去就好,“祖母放權讓我清算家宅,還請太太大力互助。如有難以定奪的事我天然會與祖母和您籌議,凡是我能做主的,請您給我一點麵子。”
程氏沉吟很久,思忖道:“我看阿蘿……不該是那樣的人。”
夷則道:“有本領你就走,別隻咋呼,站在這裡嚷嚷給誰聽呢,府裡莫非離不開你們一家子?”
前去處事的夷則還叮嚀門上的人說,今後內宅裡不管哪個門放了王媽媽出去,就找哪個守門的說話。
薑照之前存眷這丫頭少,冇推測她是這麼個好苗子,方纔言語也隻是摸索,見她應對得宜,便道:“那好,我暫不提你上來,來日方長,我們看今後。”
杜嬤嬤道,“她服侍女人幾年,弊端雖有些,但也算經心極力,又是老太太給的……”
王媽媽深恨,自知從太太院裡到後門這一起,暗中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睛,丟人算是丟到家了,拿了包裹衝夷則道:“你隻是服侍女人的婢子,我好歹是管事娘子,現在這麼高低不分的被你揉搓了,我們一家子的臉都冇了,還留在後街做甚麼,都歸去程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