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不曉得說甚麼好。

薑燕往出追，被守在門外的婆子們攔住，眼睜睜看著姨娘被人拖走，披頭披髮額角流血，看得她心頭大慟。既然出不去，返回身來她就衝屋子裡統統人恨聲道：“明天到底是如何回事，敢不敢跟我說清楚！憑甚麼你們一群人欺負我娘一個，憑甚麼薑照留男人在家裡過夜不措置她，卻把我娘措置了？她不要臉你們全替他諱飾，反倒來欺負我們。”

冷靜幫著翠翹鋪好床被，薑照扶祖母躺下歇息，然後本身睡了臨牆的竹榻，替翠翹值夜。熄了燈以後，屋裡暗下來，窗紙微微透亮，想是已經快到淩晨了。

程氏驚詫聽著，婆母丈夫都在她自知不能出頭，隻凝眉忍著氣，冷靜不言聲。薑驊忍不住站起來，幾步跨到薑燕跟前：“你給我住嘴！你竟……”

“掌嘴！”老夫人厲聲截斷她的話。

舉起手掌要打，又下不了手，薑燕卻梗著脖子道：“打啊，打死我算了！”伸出另半邊冇挨巴掌的麵龐送到薑驊跟前。

程氏又驚又怒，冇想到薑燕會如許劈麵罵她，一時氣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怕失了體統忍著冇掉下來。薑驊也是驚詫非常，萬不料二女兒整日讀書識字，說話卻跟粗使的婢子一樣冇教養，甚麼狐媚子，甚麼不要臉，這是一個養在閨閣裡的蜜斯該說的話嗎，跟知書達禮的確差了十萬八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