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嚴峻，可她語氣實在輕鬆，讓賀氏更加肝火中燒。

烏黑光膩的銀浪絞紋紙，是她家老爺薑駟平常公用，而筆跡，更是薑駟的冇錯――冇有誰比賀氏更熟諳薑駟的字了，薑駟的每一封家書她都留在身邊讀過很多遍。

唯有薑照，比來的表示讓她太不測。

目睹賀氏不說話，一副猜疑態度，隻拿眼睛來回核閱，薑照等了一會以後主動開口相問。說話時她看了一眼程氏，給程氏送去不要多話的眼神。來之前她早已跟繼母籌議好了，這一趟北宅之行，她賣力說，程氏賣力撐場麵。

變戲法似的，薑照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抖開，還是是薑駟的筆跡。收信人寫的是付先生大名，和唐國公府四管家朱富手裡的信一樣。

程氏尚將來得及反應，後知後覺握緊椅子扶手站了起來，還未出聲禁止，那邊薑照已經偏頭躲疇昔了。程氏賀氏連帶李嬤嬤全都冇看清她是如何躲過的，但是隻聽轟然悶響，她好端端還是坐在椅子裡，而賀氏，卻因用力過甚一下子栽倒在地，撞翻了中間的小方幾。

薑照道：“我爹的信？你想送就能送嗎，彷彿並不在你手上吧。”

程氏公然不說話，隻像常日那樣保持著端方的儀態。

丫環們如蒙大赦，緩慢退出。

賀氏剛好被方幾一角撞了胳膊肘，一時候又麻又疼，半邊身子幾近落空知覺，直愣愣憋了好大一口氣才緩過勁來，“你敢胡說……你這死丫頭，明顯是你爹串連亂匪，你竟然捏造手劄誣告我家！”

信是唐國公府的朱富獲得的，也是朱富拿著的，向來冇有交到長房手上，這一點薑照早已在宿世查得一清二楚。

薑照此時很欣喜。因為自她把信拿出來，賀氏就主動被她帶入坑裡了，完整冇有思疑函件真偽，可見這信捏造很多麼逼真。

大太承平時的手腕太讓她們擔憂，有的丫環臉都白了。

薑照冷冷看著摔得太重一時起不來的賀氏：“何必脫手？動也冇用。你便打死我在這裡，另有十幾封信流落在外。”

長房，還冇有本領節製朱富。

賀氏直覺整件事是薑照把持，因為妯娌相處好幾年，她很體味程氏做不出這類事。或者，是薑驊主導？動機閃過她就否定了，因為她更體味薑驊的脾氣，是那種寧肯本身死也不會禍害彆人的。

明顯是南宅的錯誤，如何平空安到她家來了？她的丈夫纔不會和川南來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