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浮泛俄然溫馨得能聞聲鈔票邊沿摩擦的沙沙聲。張鐵柱的呼吸聲在背後減輕,他聽不懂我們在說甚麼,但能嗅到血腥味——這是獵手聞到獵物時的本能。
校方禁止,暗潮湧動
半小時後,我在物理係後山的防浮泛裡見到了林振華。
傍晚時,我們剛走出防浮泛,就被校保衛科的人堵在了櫻園小徑上。
一聲悶響,像是有人被推搡到牆上。我眯起眼,加快腳步。
王主任眯起眼:“哪來的社會青年?滾出去!”
“走錯門了?”我佯裝懵懂,眼神卻黏在那截髮光玻璃管上。宿世2035年的影象猖獗翻湧:林振華,中國光纖之父,90年代因校方打壓錯過專利視窗,研討服從被日本NTT公司抄襲……
張鐵柱的軍刺已經滑到掌心。我按住他,目光掃過王主任鼓囊囊的褲兜——那兒暴露半截Walkman耳機線,恰是我上週從海關抄冇的走黑貨。
張鐵柱舔了舔嘴唇:“要幾條腿?”
我猛地擰緊旋鈕。
“我懂它能值多少錢。”我抓起嘗試記錄本,直接翻到最後一頁——那邊用紅筆劃著個粗糙的專利流程圖,“五年後,日本NTT會為這技術開價三百萬美圓。”
門縫裡,一個穿藍布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正被三個戴紅袖標的青年圍住。他眼鏡碎了一片,額角滲著血絲,手裡卻死死攥著一截玻璃管——管子裡泛著詭異的藍光,在暗淡的室內像一簇跳動的鬼火。
我摩挲著林振華剛簽的專利和談,紙頁在月光下泛著魚鱗般的紋路:“讓他寫封保舉信就行。”
“小謝老闆,真要在這兒找人?”張鐵柱跟在我身後,缺了半截的右手小指縮在袖子裡。他警戒地掃視著四周,目光在幾個戴紅袖標的門生身上多停了兩秒,“武大的人可不好惹……”
初春的櫻花還冇開,老齋舍的青瓦上覆著一層薄霜。我踩著濕滑的石階往上走,軍大衣口袋裡揣著剛從漢正街收來的三千塊貨款——極新的十元鈔,紮成三捆,還帶著信譽社油墨的腥氣。
周明遠的背工
我冇吭聲,目光落在石階絕頂那間掛著“物理係嘗試室”牌子的矮房。木門半敞著,裡頭傳來玻璃器皿碰撞的脆響,間或異化著幾句壓抑的辯論——
“王主任喜好聽鄧麗君?”我俄然用腳尖碾碎一片早落的櫻花,“不曉得紀委喜不喜好聽私運灌音?”
“柱子哥。”我翻開地磚,暴露上麵用油布包著的五四式手槍,“明天去東湖新村蹲小我——輕工局劉處長的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