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恭喜高升。“謝一揚推過一杯茅台，“鄭組長的事，辛苦你了。“

保溫杯滾落在地，枸杞像血滴般濺在謝一揚的《福布斯》封麵上。鄭國強掙紮著去夠搶救藥，卻瞥見螢幕右下角的時候再次非常跳動——8:50變成8:49，又跳回8:51。在墮入永久暗中前的最後一刻，他恍忽聞聲電話那頭傳來女兒的聲音：“爸，我手機被偷了...“

周明遠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甚麼——三峽工程是國度級重點項目，任何與之掛鉤的資金都會獲得“政治豁免權“。

暮色透過雕花窗欞灑出去，在兩人之間的茶幾上投放工駁光影。周明遠俄然發明那枚和田玉印章底部沾著暗紅色陳跡，像是冇擦潔淨的火漆印。

張鐵柱會心腸撥通電話，用切口交代了幾句。機房角落俄然傳來“滴滴“警報聲，一塊螢幕亮起紅燈——烏克蘭專家設想的病毒已通過國稅局內網完成分散，現在正在鄭國強電腦裡休眠，等候啟用信號。

“鄭組長，周局臨時有個集會，見麵改到十點半。“年青女聲帶著公式化的歉意，“需求派車接您嗎？“

窗外，一架飛機掠太長江上空，紅色的飛行燈在夜色中劃出細線，像一道未癒合的傷口。

早晨8點30分，揚帆大廈頂層。

“明天《群眾日報》會登載揚帆個人捐贈三峽庫區的報導。“謝一揚合上電腦，“鄭組長查到的3.8億，就在那些鋼筋裡。“

“紐約警方已經結案，持刀傷人是認錯人了。“謝一揚又斟滿一杯，“小女人明天就能回黌舍上課，我安排了心機大夫。“

稽查組長鄭國強的檯燈在黑暗中像一座孤島，他麵前攤開的《福布斯》雜誌中文版上，謝一揚的照片占有了整整兩頁。照片裡阿誰清臒的年青人站在揚帆大廈頂層，背後是長江與漢江交彙的壯闊風景，題目鮮明寫著《29歲的中國首富：從漢正街到百億帝國》。

“老闆，鄭國強女兒已經上飛機了。“張鐵柱放下衛星電話，“周局長剛簽發了稽查組閉幕令。“

“還記得武鋼第七分廠嗎？“謝一揚切換畫麵，顯現出一份1990年的購銷條約，“陳廠長給我們的特種鋼，強度是淺顯鋼材的三倍。“他點了點條約上的數字，“這些鋼現在都在大壩地基裡。“

檀香在香爐裡悄悄燃燒，周明遠盯著嫋嫋青煙，俄然問道：“那3.8億到底去哪了？“

上午10點整，武漢銀河機場高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