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局長打過號召了？“謝一揚低聲問。

集會室裡的氛圍彷彿凝固了。終究鄭國棟冷哼一聲，抓起檔案大步分開。謝一揚目送他遠去，轉頭對劉誌軍說：“今晚八點，江邊見。“

七點五非常，劉誌軍氣喘籲籲地趕到絕壁。夜色已深，月光在江麵上灑下破裂的銀輝。他看到謝一揚單獨站在觀景台邊沿，背影矗立如鬆。

謝一揚站在觀景台上，望著腳下奔騰的長江。暮色中，江水泛著鐵鏽般的暗紅色，像一條蜿蜒的血脈。身後傳來腳步聲，鄭國棟單獨走來，手裡拿著個檔案袋。

謝一揚回身，透過雨幕看到移民辦後院的小堆棧正冒出縷縷白煙。他眯起眼，那是存放移民檔案的堆棧！

謝一揚挑眉，冇想到這個看似樸重的審計官也是個貪婪的狼。他吐出口菸圈：“成交。不過......“他指了指絕壁下方，“劉管帳約我八點在這裡見麵，您看？“

“劉管帳，這麼晚來加班？“謝一揚抖了抖紙上的水珠，聲音暖和得像老友酬酢。

謝一揚推開門，濃烈的酒氣異化著某種酸腐味劈麵而來。移民辦主任陳國富抬頭倒在辦公椅上，神采青紫，右手還保持著抓撓胸口的姿式。桌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和半盤花生米，乍看像是醉酒猝死。

劉誌軍瞪大眼睛：“不成能！最後一批移民名單我底子冇......“

1991年2月15日淩晨三點二非常，巴東縣移民辦大樓。

“對了。“他俄然留步，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透明小袋，內裡裝著幾粒紅色藥片，“把這個塞進陳國富的胃裡。“

張鐵柱接過藥片，立即認出這是美國CIA用的心臟驟停引誘劑，遇酒精會加快發作。他奸笑著掰開陳國富的嘴，將藥片塞進死者喉嚨深處。

鄭國棟會心腸笑了：“絕壁濕滑，出錯墜江的變亂每年都有。“

“謝總，能解釋一下為甚麼檔案室恰幸虧審計組進駐當晚失火嗎？“鄭國棟俄然問。

五分鐘後，他們在空調通風管道裡找到一個牛皮紙袋。內裡是巴東縣三峽移民賠償金的原始簽收單影印件，以及一本玄色記事本。謝一揚快速翻閱，瞳孔突然收縮——陳國富這個老狐狸，竟然暗中記錄了他們虛報1200名移民的詳細證據！

謝一揚打量著癱坐在地的管帳——四十出頭，禿頂，金絲眼鏡碎了一片，公文包裡的檔案散落一地。他蹲下身，撿起一張濕漉漉的紙，是審計組的預定見麵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