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劑備足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財務總監俄然抬高聲音：“但鄭傳授拿到了實在水樣！他今早去了北京！”

謝一揚輕笑一聲，抬腳碾碎堤岸上一株枯死的蘆葦。根莖斷裂處排泄詭異的藍紫色汁液——這是上週偷排的六價鉻殘留。他取出衛星電話撥通一個短號：“老周，明天《江城晚報》的環保專欄，我要看到‘長江水質持續三月達標’的題目。”

渾濁的產業廢水裹挾著刺鼻的酸腐味，從埋冇的暗管噴湧而出，在江麵上扯開一道泛著金屬光芒的茶青色毒帶。謝一揚站在廠區監控盲區的堤壩暗影裡，指尖夾著一份剛送到的《江城環保局季度巡查排班表》，表上用紅筆圈出的日期旁標註著“消防車調劑備案”六個小字。

次日淩晨，長江大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