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揚帆個人地下金庫

周明遠將一遝照片甩在桌上，畫麵裡是謝父九十年代在漢正街私運磁帶的買賣記錄。“南巡組要查江城鋼廠‘幽靈工’的人為流向，你最好解釋清楚為甚麼這些人全在紅星幫的賭場名單上！”

謝一揚站在生鏽的龍門吊下，海關緝私艇正押送著那艘載有蘇聯軍器的貨輪。趙明抬高聲音彙報：“紅星幫的帳本顯現，他們用武鋼‘超額產量’的批文，從哈薩克斯坦換了三車皮裝甲鋼——現在全在海關的扣押清單上。”

上午十點，武鋼財務科

窗外俄然電閃雷鳴，暴雨沖刷著高爐未散的濃煙。謝一揚凝睇著桌角那枚沾血的澳門籌馬券，編號正與黃誌強滅亡現場的兵工圖紙訂單嚴絲合縫。

審計組長鄭國棟翻動著帳本，鋼筆俄然在某一頁頓住：“謝董事長，貴公司客歲四時度羅紋鋼產量比三季度暴漲300%，但同期焦炭采購量隻增加了15%——這熱效力怕是能拿諾貝爾獎？”

謝一揚輕笑一聲，從抽屜裡抽出半張燒焦的磁卡扔給趙明：“讓林傳授阿誰門生把爐溫監測體係‘校準’一下——就說這是紅星幫昨晚在珠海港冇燒燬完的證據。”他起家時，窗彆傳來刺耳的刹車聲，審計組的玄色轎車碾過積水的坑窪，車身上還沾著浦東工地的放射性混凝土渣。

話音未落，財務科主任俄然衝出去高喊：“三號爐出事了！”世人奔至車間，隻見監控屏上爐溫曲線詭異地顛簸著，而林振華的門生正攥著那半張磁卡，對審計組解釋：“紅星幫的人竄改了傳感器數據，實際產量隻要賬麵60%……”

1994年2月23日，武漢鋼鐵廠三號高爐的濃煙裹挾著鐵鏽味彌散天涯。謝一揚指尖敲擊著辦公桌，桌上攤開的《群眾日報》頭版鮮明印著“揚帆個人捐贈萬噸鋼材援助三峽扶植”的題目，而壓在報紙下的是一摞泛黃的武鋼出產台賬——最後一頁的墨水未乾，油印的“1993年12月”下方，新增了一行手寫數據：“羅紋鋼超額完成年度打算127%”。

“讓《長江日報》的記者拍清楚點。”謝一揚踢開腳邊印有“三峽扶植公用”的封條，“重點報導這些鋼材的鉻含量超標，會激發大壩焊縫脆裂。”他轉頭看向船埠另一側，被誘騙的下崗女工正被押上警車，此中一名短髮女子俄然昂首——她耳後若隱若現的紋身，與謝一揚在澳門賭場見過的國安耳目一模一樣。

“謝總，審計組的人到廠門口了。”法務總監趙明排闥而入，袖口沾著船埠特有的煤灰，“按您的叮嚀，三號爐的‘幽靈產量’已經轉進廢鋼回收賬目，但周書記剛來電，說南巡組帶了冶金部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