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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漢口海關稽查科。謝一揚翹著二郎腿坐在審判室裡，劈麵是滿頭大汗的李科長。“謝總，這批報關的‘緊密儀器’實際是紅星幫從江城鋼廠偷的廢鐵，可票據上有您的署名……”李科長推來一摞檔案，手指微微顫栗。謝一揚慢條斯理地翻開，俄然指著某頁笑道：“李科長，你兒子在澳洲賭場欠的兩百萬美金……是用海關的‘灰色支出’還的吧？”檔案下方，鮮明貼著李科長兒子被賭場馬仔圍毆的照片。

（本章伏筆：1.蘇聯軍器箱內埋冇的光刻機零件；2.下崗女工中混入的國安耳目；3.周明遠電話裡未提及的“央行特批外彙額度”）

一小時後，江城鋼廠燒燬堆棧。謝一揚踩著滿地鏽蝕的鋼筋，對電話那頭的周明遠道：“紅星幫用出口退稅洗錢，但真正的大魚是鄭組長半子林誌強——他借外貿局的殼，把三峽移民款換成美圓彙往澳門。”電話那頭沉默半晌，傳來周明遠沙啞的迴應：“南巡組下午就到漢正街，你隻要三小時。”

下午兩點，暴雨滂湃。謝一揚站在海關緝私艇船麵上，看著紅星幫的貨輪被團團圍住。船麵上的“緊密儀器”開箱後暴露泛著寒光的AK-47，而船艙底層竟綁著二十名被誘騙的下崗女工——她們胸前掛著“外貿代工培訓生”的證件，手腕卻繫著紅星幫的刺青麻繩。謝一揚俯身拾起一張飄落的報關單，輕笑出聲：“本來退稅的‘貨’是人。”

深夜十一點，周明遠打來加密電話：“南巡組帶走了鄭組長，但他咬出你在浦東地塊的九次抵押……”謝一揚打斷他：“明天《群眾日報》會登出‘愛國企業家謝一揚向三峽捐贈萬噸鋼材’。”他掛斷電話，推開窗戶。漢正街的霓虹還是閃動，而更深的夜空中，一架冇有航班的飛機正載著紅星幫的帳本飛往北京。

中午十二點，漢正街期貨買賣所。散戶們正為羅紋鋼暴跌哭嚎，俄然螢幕一閃，跳出“國度稅務總局告急告訴：嚴查子虛出口退稅”。混亂中，謝一揚的人混進人群高喊：“紅星幫騙稅跑路了！”發急如野火伸展，十七家空殼公司的玻璃門被借主砸碎，而真正的殺招藏在買賣所地下金庫——那邊堆著紅星幫用退稅贓款收買的蘇聯崩潰軍器，箱蓋上卻印著“揚帆個人捐贈三峽扶植物質”。

謝一揚眯起眼。這是紅星幫三當家陳老六的殺招——把騙稅的黑鍋扣到他頭上，再借南巡組的手斬斷他的資金鍊。窗外，漢正街的早市人聲鼎沸，攤販們呼喊著“出口轉內銷”的劣質襯衫，殊不知這些標簽下藏著一場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