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的三十億存款已經通過‘金融創新’轉嫁給十二家書任公司了。”謝一揚抿了口紅酒，目光落在江對岸的爛泥渡路。那邊，紅星幫的渣土車正把摻了放射性廢料的混凝土，傾倒在張江地塊的基坑裡。

林誌強神采驟變。他當然不曉得，謝一揚今早剛讓趙三爺的部下，把靜安區檔案館裡1987年的地盤登記冊泡進了福爾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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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揚推開集會室的門，十二家書任公司的老總齊刷刷起立。他徑直走到投影幕布前，按下遙控器。

謝一揚瞳孔微縮。他想起今早海關通報，紅星幫私運的一批“工程測量儀”在船埠失落——那實在是東京大學嘗試室流出的放射性同位素。

民生信任的劉總忍不住插話：“可那塊地現在連排水體係都冇有……”

集會室鴉雀無聲。這類操縱即是把荒灘包裝成金礦，但檔案右下角“周明遠”的具名又讓人不敢質疑。

窗外俄然電閃雷鳴。暴雨中，謝一揚摸出那張染血的澳門籌馬券——編號與黃誌強納賄錄相帶裡的完整分歧。他悄悄把它貼在玻璃上，籌馬券的暗紋在閃電暉映下，顯出一行小字：“地盤把戲的最高境地，是讓統統人都信賴幻覺。”

“諸位看到的，是浦東新區2020年打算圖。”鐳射筆的紅點劃過假造的摩天樓群，“現在投資張江地塊，相稱於用1994年的代價，買下將來陸家嘴的黃金席位。”

拍賣廳裡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目炫，謝一揚坐在首排，慢條斯理地翻著《瓦森納和談》禁運清單。身後傳來竊保私語：“傳聞揚帆個人用陸家嘴地盤套了三十億，現在又要拍張江的地……”

1994年2月20日，淩晨4點，上海浦東陸家嘴

中午12點，揚帆個人上海辦事處

全場嘩然。這塊毗鄰爛泥渡路的荒地，評價價不過三億。

打樁機的轟鳴聲中，謝一揚蹲下身，指尖拂過混凝土樁基上的日文標簽。蓋革計數器的嘀嗒聲越來越急，趙明額頭沁出盜汗：“謝總，這輻射量充足讓整棟樓變成癌……”

“十五億。”謝一揚終究昂首，對拍賣師暴露淺笑，“趁便提示一下，林總抵押給彙豐銀行的靜安彆墅，彷彿用的是捏造的房管局批文？”

“周書記剛來電話。”趙明聲音發乾，“南巡組決定全麵查對地盤出讓流程，但……”

謝一揚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黃浦江上來往的貨輪。趙明遞來剛出版的《新民晚報》，頭版題目觸目驚心：《浦東驚現輻射建材，某帶領支屬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