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滂湃，謝一揚撐著黑傘站在躉船船麵上，腳下是紅星幫來不及轉移的千噸級貨輪。趙明小跑過來低聲道：“海關的人到了，但帶隊的李科長說要先見您。”

“不。”謝一揚關掉機器，黑暗中將一枚紅星徽章捏得變形，“我隻是比他們更懂——漢正街的末日，向來都是本身人給的。”

“謝總，港商屍身在澳門船埠被髮明時，手腕的刺青已經被人剝了皮。”法務總監趙明排闥而入，將一遝照片甩在辦公桌上。照片中，屍身的手腕血肉恍惚，但殘留的墨跡仍能辨出半枚紅星紋樣。

窗外俄然傳來刺耳的刹車聲，一輛滿載鋼筋的卡車急停在揚帆個人堆棧前。車身上“三峽特供”的紅色噴漆正在雨中剝落。

謝一揚瞥了眼不遠處穿禮服的男人——那是他三年前用澳門賭場錄相帶節製的海關釘子。他順手拋出一枚籌馬券：“奉告李科長，明天查扣的貨輪上有‘不測收成’。”

人群刹時炸鍋。陳老六神采烏青地撥通電話，卻聞聲聽筒裡傳來謝一揚的聲音：“六爺，傳聞您喜好玩‘白手套白狼’？巧了，我方纔把您藏在秭歸船埠的那批真貨……全捐給了三峽移民基金會。”

非常鐘後，海關職員在船艙底部發明瞭被焊死的集裝箱。切割槍火花四濺，箱門轟然傾圮，暴露整整齊齊的——日本三菱重工的緊密機床，銘牌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謝一揚俯身拾起地上一張染血的紙條，上麵傾斜的筆跡寫著：“期貨隻是開胃菜，漢正街的末日等你來。”他不動聲色地將紙條塞進袖口，回身時已換上痛心疾首的神采：“必須嚴查！我建議立即聯絡《湖北日報》暴光！”

“跌停了！羅紋鋼每噸跌了四百塊！”有人慘叫。

傍晚6點，揚帆個人地下金庫

買賣所大廳人聲鼎沸，穿綢衫的散戶們攥著合約單，盯著電子屏上跳動的數字盜汗涔涔。

謝一揚鎖上門，從保險櫃取出一台老式放映機。熒幕上亮起1993年的監控畫麵：紅星幫成員將標註“三峽移民”的骨灰盒沉入江底，而盒子裡裝的是金條。

下午3點整，期貨買賣所開盤

“爛賬？”謝一揚回身按下投影儀開關，幕布上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數據線，“三百噸劣質羅紋鋼的期貨合約，今天下午三點交割。紅星幫用漢正街十七家空殼公司做莊，槓桿拉到十倍，就等著收割那些囤貨的散戶。”他敲了敲螢幕上一處斷崖式下跌的曲線，“但他們忘了一件事——”